皇上点头应允。
众人皆以为他不喜,可那混浊双眼中却满是精明的算计和奸计得逞的笑容。
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夜爱卿。
皇上前脚刚走,玉萧笛就瘫在了床上,微微喘着粗气。
他刚刚受了伤,许久站着,伤口几近撕裂的痛感让他顾不得这屋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夜语染见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知道自己今日一定躲不过,一个翻身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玉萧笛一愣,这丫头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而夜语染像个没事人似的扫了扫身上的灰,回头对着一脸呆愣的玉萧笛说道:“一会儿出去走一圈为好,毕竟特赦不易,切记时间不要太长,你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吧。”
景轻凌眯了眯眼,一种名为危险的成分溢了出来,似乎要把玉萧笛千刀万剐了一般。
竟然还在他面前关心这个质子。
但夜语染没想太多,心里全是一定要拉拢到玉萧笛,必须处处顺着他。
对于这种人,只要给予足够的关心和体贴,就一定会让他欲罢不能,到那时再想让他帮自己做什么事就简单得多了。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夜语染交代完,如是想到,对着一脸不爽的景轻凌道:“走吧,回府。”有什么话出了这个门再说。
景轻凌起身,凌厉的眼眸扫过玉萧笛,宣告主权般一把揽过夜语染瘦削的双肩,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玉萧笛轻呵一声,捂着伤口处闭上了双眼,片刻,一道黑影掠过,一个面带阎罗面具,仅露着下半张脸的男人将左手置于右肩,行了一个连蒙特有的礼节:“主人,是否铲除默喑卫?”
默喑卫,皇上手里的一支武功顶级的都队,虽比不上第一军,可来无影去无踪,着一身暗蓝,出手必伤人,非死即残,除非特殊命令。
而这次,他们可惹错人了。
皇上是不会想到,玉萧笛的实力已经展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一个小小的默暗卫能奈他何。
可半靠在床边的王萧笛却摇了摇头:“不必动手,不值。”
等他的病治好了,也就到了,该回去的日子了。。。。。。
“你解释吧。”为什么在他那?
小小的轿子里,夜语染似乎都能感觉到气压之低,令人窒息。
可夜语染还是落落大方,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只是被人故意陷害,才许久没有病愈,我只是出于好心给他送药,正好碰到他被伏击受了伤,我刚帮他处理完,你们就过来了,我没办法只能躲在床底下了。”
整个过程流利顺畅,找不到一丝纰漏。
景轻凌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面,薄唇轻启:“他伤哪了?”
夜语染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如实答道:“腰上啊。”
“那你怎么给他治的伤?”低沉的声音伴随有节奏的敲桌子声音,一点点摧毁着人的意志。
夜语染这才意识到他关注的点原来是这个。
“当然是让他把上衣都脱了。”夜语染灵动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有意激怒着什么。
景轻凌猛地拍桌面,倾着上半身,凑到了夜语染面前,伸出食指轻挑起她光滑的下巴,眸中的狠戾似是要喷出火一样:“以后离他远点,要不然本王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诺染微勾樱唇,靠到景轻凌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知道了三爷,妾身不敢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仿若一颗流星坠落心谷,溅起一片星星闪闪的火花,汇成一条银河,深深地涌进干涸许久,等待某人救赎的荒地。
瞬时,绽放出一朵朵五彩绚丽的花。
他好像都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
夜语染承认,这些年她就没看过谁的脸能像是红心柚子这么红,从脸一直延伸到耳朵尖。
拿捏男人而已,她是有一套的,不管喜不喜欢,让男人消气就是一瞬间的事。
“你,你最好说到做到。”
景轻凌用袖子侧头捂着脸,又是那纯情少男的样子,有趣得紧。
这别扭劲中带着一点小娇羞的样子,夜语染看得顺眼。
夜语染佯装娇羞地低头“嗯”了一声,就噙着一抹笑,斜倚着软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景轻凌。
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风卷起轿上小窗户的帘子,一名带着浅浅笑意的绝色少女正狡猾地望着对面一名面色通红,如天边云霞般纯情的少年,难得的温情,这一刻,烟花竞放,灿烂星空。
当晚,夜语染将今日事情大概过程记录下来,并附上了对皇上表示不满以及自己是如何讨好景轻凌的语言。
而这,正合皇上意。
他虽然不知夜染和玉萧笛是如何勾搭上的,但既然如此,何不借此误会,加深夜语染和景轻凌之间的“感情”呢?
写完最后一笔,夜语染将信偷偷交给了训练营里的奸细就睡她的觉去了。
一夜好梦。
而此时,坐于书房内思索良久的景轻凌,平日里满是沉着冷静的眸子里满是纠结复杂,不知他是忧虑于什么。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夜语染醒后不久,突然,想起来被她托付重任的卿芷,十分好心地过去探望了她,在经历了她满含怨念的眼神之后,就潇洒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