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你当时为什么没立刻给我打电话,如果你跟我说,我肯定不会让你回去。”
“我没想到,安姐,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我想多了,而且我胖胖的样子,我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苏莉莉,骚扰我呢?”
“后来呢?”
“苏莉莉故意开玩笑,把我往那个老局长身上推,我实在忍无可忍,说身体不舒服,就提前打车走了,回公司的第二天,她就把我告了,说我差点搞黄了项目。我说我不想跟这个项目了,她就让我辞职,我肯定不愿意,我跟我男朋友说,他也说是我想太多了,让我好好上班,可我就是心里膈应,幸亏有个猎头给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换一家公司,工资涨幅30以上,我立马就答应了。”
“猎头,这么巧?”
“安姐,我但凡有点你的脑子,也不会跟傻子一样给他人做嫁衣了,当时电话聊了两次,因为他们是个初创公司,位置比较远,我们平时也比较忙,就周六星巴克面了一次,还看了对方的公司简介,就觉得还不错,听她说是急招,半个月必须入职,我脑子一热就去找苏莉莉辞职,没想到手续三天走完了,那个猎头却说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不是,怎么会这么巧呢?”
“你也觉得巧,是不是,最巧的是,”胡妮妮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意外发现这个人事发的朋友圈,有一张图片是我们公司的人事,上面写着好友聚会,安姐,我是不是个蠢货。”
安忘忧整个人都被震在原地,她没想到公司居然能把事情做的如此恶心,刚想接话,胡妮妮却哭了:“安姐,我真的觉得我好傻逼啊,我活着干嘛呢,活着大家都嫌弃我,讨厌我,说我吃的比猪还多,我妈说我混成这样,不如去死。”
“妮妮,你现在在哪?”
“我在xx酒店。”
“你在酒店?”
“嗯。”
“不是,哪怕分手,怎么是你搬出来了,不是你租的那间房吗?”
“他跟别的女人睡那张床上,我都看到套了,睡不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投了几家公司,都嫌我形象不好,不想要我,也可能觉得我能力不好,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人自嘲的笑着,能听得出来胡妮妮现在是自我否定到极点了,安忘忧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安慰了几句,又想起胡妮妮想死的言论,再联想昨晚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或许胡妮妮说找自己真的不是气话,她真的把自己当作救生圈了,蹲在路边望着喷泉想了很久,又给胡妮妮打过去电话说:“我明天上午的船,你想跟我去散散心,我们就在码头见。”
对面的人显然被她的话说愣了,含糊的说:“安姐,那样太麻烦你了,我看看能不能先随便找个收银员的工作。”
“妮妮,你知道吗,人在垃圾的环境里,永远看不到自己身上发的光。”
手机那头沉默着,没有回音。
“你现在陷在垃圾堆里,是最糟糕的自己,为什么不选择跳出垃圾,自己救自己一次呢?我们做不了多大的改变,或许我们可以先瘦下来,我不觉得白瘦幼是什么主流审美,但是至少活的健康,你现在胖的已经影响你的生活了,他们带着有色眼镜,是轻易不会脱下来的。”
胡妮妮那头似乎有杯子碎了的声音,过了几秒带着哽咽声说:“我去,谢谢你,安姐。”
岛上第二个年轻常住户
解决完她的事情,安忘忧就去国际饭店排蝴蝶酥,又去沈大成买条头糕和双酿团,最后去杏花楼买了咸蛋黄肉松青团。
买的差不多了,大包小包的拎回酒店。
第二天在码头,安忘忧一眼就认出来蹲在巨大箱子旁的胡妮妮,看见安忘忧,连忙起身招手说:“安姐!”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就一些平时用的日用品,你不是说岛上东西很少嘛。”
“还是你细心,你还背了个包?”
胡妮妮转身展示自己背包里的金渐层说:“是小金。”
安忘忧知道她之前买了只猫,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背了出来,昨天的事想说几句,又怕伤到她,只好笑笑说:“不晕船吧?”
“应该吧,我没带它坐过船。”
“不是,”安忘忧无奈的笑开说:“丫头,我说你不晕船吧。”
“啊,喔喔,不晕不晕。”
“那就行。”
“嗯嗯。”
船呜呜呜的响起,安忘忧连忙拉着胡妮妮冲上甲板。
两人坐定,船启航没多久,胡妮妮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望着睡熟的胖姑娘,安忘忧抬头看向远方的大海,碎阳光随着微波摇晃,船也一脚深一脚浅的摆动,好似二人的命运莫名其妙绑在了一起,一起在大海里毫无方向的迷失。
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只能隐约感觉命运的齿轮,好像重新在转动了。
“妮妮,”安忘忧轻拍了下胡妮妮的肩膀唤醒她说:“到了。”
“嗯。”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胡妮妮,脑子全是一片混沌,整个人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安忘忧看了眼码头,晚班船时间还有点时间,将两人行李寄存在码头售票厅里,拽着胡妮妮就急急忙忙进了县城。
打车到市中心,两个人简单对付了一口米粉,安忘忧趁着等煮粉的时间,跟老板娘聊天问了下去哪里买种子,确定好地址后,三两口吃完就带着胡妮妮去了花鸟市场,还没进门就见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拿着个编织袋,胡妮妮站在一旁感慨这么大年纪还来卖东西,活着好苦,安忘忧知道她的那股劲儿又要起来了,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说:“人家很可能一个月拿着五六千的工资,只是图个兴趣爱好,你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