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明媚的阳光穿过纸糊的窗扉照在金丝牡丹绸缎被面上,折射出熠熠光辉。
房内,寂静无声。
燃烧了一夜的龙凤喜烛在天明之时猛地一跳,橙色的火光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生命般忽而熄灭了,残留灯盏上浅浅的一抹红蜡。
外头的丫鬟们端着洗漱的用品早早的守在了隔壁的茶水间里,因为主人还没有起身,丫鬟们行走之间特意放轻了动作。
阳光从窗外照射在床上,光线亮得刺眼。季音睡眼惺忪之间感受到刺眼的强光,难受的翻了个身娇声嘀咕着,整个脑袋都往花满楼的怀里缩了缩。
花满楼睁开眼,目光温柔的投注在枕边人身上,唇边浮现的笑意越来越深。
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滚烫的热度让季音再也睡不下去,她敏锐的睁开眼,眸中精光转瞬即逝。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富有磁性,说不出的性感。
季音蓦地一怔,昨夜颠鸾倒凤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浮现,残留的睡意霎时一冲而散。
“七哥。”她哑这声轻嗯了一声,从花满楼怀里抬起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这一动,疲惫酸软齐齐涌上,季音只觉浑身没有一点儿气力,尽是运动过度的后遗症。她下意识的运起内力,体内的真气如一道涓涓细流从丹田内涌向四肢百骸,所经之处疲惫全消。
瞬息之间,季音精神奕奕,再也看不出丝毫疲倦,唯有精致的眉眼间残留着三分春色,更添魅惑。
“卯时三刻,时间尚早。”
花满楼捋起她鬓间吹落的细碎丝,轻柔的将这缕头别到脑后低声道,“阿音,你再睡会儿罢。”
“不睡了,我们该起身了。”
季音摇摇头,双手环住花满楼的劲瘦的腰,像只粘人的猫儿似的蹭蹭花满楼结实的胸膛。
体内的真气运转三十六个周天后归于丹田,经过昨夜洞房花烛,魔种已经被她引入体内,季音如今距离练成天魔不过一线之隔,她迫切的需要尽快炼化魔种,一举突破。否则魔种在她体内扎根,反倒会扰了她的心境,以至于前功尽弃。
花满楼回抱着怀里柔软的娇躯,脉脉温情在两人之间流淌,他的神情越柔软温和。
好半晌,季音才恋恋不舍的从被子里伸出皓白的手腕。
“七少爷,七少夫人。”守在门口的丫鬟听见屋里传出的动静轻叩门扉,小声试探着喊道。
“进来吧。”花满楼出声唤人。
房门被轻轻打开,端着脸盆捧着各种洗漱用品的丫鬟们鱼贯而入。
因着季音与花满楼都不喜人近身伺候,丫鬟们屈膝行了一礼放下洗漱用品后,悄声退回到门口。
简单的洗漱过后,季音穿上一身淡粉色的对襟纱衣襦裙坐在了梳妆台前。
雕花铜镜里映出她如画的眉目,粉面桃花,春意绵绵。一头黑如瀑布落垂在身后,柔滑的丝在阳光里油黑亮。
季音伸手探向梳妆台上的木梳。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横空而至,比季音更快的握住梳子。
季音微微侧过脸,铜镜里映出花满楼的身影。
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仿若竹中君子,雅致端方,清俊的眉目温柔得好似三月春风,温暖得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喜悦与幸福。
“阿音,让我来为你梳妆。”花满楼站在身后,凝眸专注的望着季音。
“好。”季音轻轻柔柔的应声。
花满楼想要亲手为她挽起满头青丝,季音自然不会拒绝。
随着她话落,花满楼勾起温柔的笑意,一手执起季音的青丝,一手捻着木梳,梳齿轻柔的穿梭在她的鬓间,双手灵巧的挽起季音的长盘成妇人髻。
云鬓朱颜美人娇,一颦一笑皆如梦。
“真美”低低的赞叹声自喉间溢出,花满楼拿起桃花簪斜插在季音鬓间,站在她的身后欣赏着铜镜里的美人,眼中划过惊艳之色。
对于夸赞与花满楼痴迷的目光,季音毫不心虚的照单全收。
事实也是如此,她今生的这具身体宛如造物主手中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又像是游戏角色构建师手中最完美的建模,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无一不美。即使是在这个人均颜值皆绝色的武侠世界,依旧足以靠美貌笑傲江湖,堪称盛世美颜。
“髻盘很好,手艺不错嘛。”季音给予肯定,但随即却是皱眉不满道,“七哥怎么对女子的髻这么熟练也不知在哪个女子身上学来的手艺”
“莫乱猜。”花满楼无奈的曲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季音的脑门儿,“我平生只为阿音绾过,何来旁的女子”
为女子盘本就是极其亲密的举动,尤其盘的还是妇人髻,此事多为闺房之趣,花满楼岂会随意拿旁人练手
“既然不是在别的姑娘身上练出来的手艺,那”
季音转过身饶有兴味的望着花满楼的头顶,脑子里当即出现了各种花满楼拿自己头练手的画面感,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花满楼被她打趣的目光看得神情一滞,脸色越无奈,“阿音”耳根已经染上了层淡淡的薄红,像是被季音说中了心思般。
“七哥,你好可爱啊”季音忍俊不禁,反手抓住花满楼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啄吻了下他的薄唇,“这是奖励你的。”
不等花满楼反应过来,季音已经推开了他,故作高傲矜持的坐回了梳妆台前,拿起炭笔描眉。
“男人不能用可爱来形容。”花满楼一愣,随即宠溺的轻笑道。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可满足不了花满楼,对这点奖励不满意的他只好亲自索要了。
花满楼俯身弯腰,手指勾季音的精致的下巴,欺身向前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