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年宋庸一直?勤习武艺,但平日并无机会展示,这还是宜真?第一次见他运用。
“母亲,我为你驾车。”宋庸道。
“还是别抢车夫的活了,安生坐着?吧。”宜真?道,命梅儿找出油纸伞递给他,这才叮嘱起?出行的事来。
“似这种意外之事不可避免,都得考虑到,不要再有下次了。”
梅儿立即应是,似这种出行的琐事都是她安排的,有些?不好意思。
宋庸刚到宜真?身边时还小,出行都是同?她坐马车。后来渐渐大了,又换做骑马,她的确是失了考量。
宋庸撑了伞,这下是一丝雨也滴不到他身上了,后面的对话声?传入耳中,他忽然有些?怀念刚到宜真?身边时。
那时他还能同?她一起?坐在车厢里?,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他从比她矮,长到和?她一般高,又比她更高。他长大了,就不能和?她呆在一起?了,不能被她摸头,也不能靠在她肩上。
他们虽然有母子的名分,可到底不是亲生,终究需要避嫌。
“…不是…”思及此,宋庸喃喃,目光落在伞檐滴落的雨珠,放空了思绪。
是希冀,是绝望。
他靠在车厢上,听着?薄薄木壁那边,宜真?同?丫鬟说话。
-
毛毛细雨落地,很快化成薄雾,赶在视线受阻之前,终于到了家祠所在。
祠堂周围有屋舍,早已清扫好。
雨意中,大家都加快了动?作,宋庸示意撑伞的丫鬟退下,抬起?手臂扶了宜真?下马,又为她撑伞,从始至终,恭恭敬敬。
宜真?无奈撇了他一眼,往屋里?去了。
那边廖氏看了一眼,心道这庶子到底会讨好卖乖,难怪能哄得舒宜真?为他考量。
不过这样也好,到底是他们宋家占了便宜。
雾气沾衣就成了潮气,一时间衣服仿佛都有些?湿了。
宋庸垂眸,却依旧清晰的将宜真?收入眼中,她妆容惯来素净,满头只有几朵小珠花,并一朵米珠攒成的花簪,下面坠着?流苏,同?珍珠耳坠子一起?,轻轻的晃呀晃。
等入了屋子,帘子一放,将潮气尽数拦在外面,宜真?才舒了口气。
她坐下后一抬眼,就见宋庸肩头已经湿了,忙让他去收拾一二?。
宋庸告退。
宜真?稍坐了坐,缓了坐马车的不适,也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她们是用过午膳后动?的身,现在也不过是申时,只是今儿个是雨天,这会儿屋里?已经极暗了。
几个丫鬟点上灯火,宜真?站在窗前赏雨。
不多时,留在这里?的下人先后来拜见,之后开始回禀她之前安排下来的事。
宜真?详细问过,见一切妥当,便就让他们下去了。
第二?日,便是正式的祭祖——
好在安排妥当,虽然忙,却并不乱,祭祖顺顺利利的完成,宜真?也得以舒了口气,等抽身出来,就见廖氏正含笑对一个拉着?约莫五六岁幼童的妇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