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坐。”宜真道。
“多谢夫人。”陈豪谢过,这才笔挺了腰背,端正坐下。
之后宜真稍稍问了些关于陈豪的家事,还有关于先生要做的事,见他虽然寡言,但一一应对得体,心中还算满意。
至于其它,便就要日久看人心了。
“那之后便就劳烦先生了。”宜真笑着说,却也不忘道,“只是有些话,需说在前头,教导之事,因人而异,若将来你与我家大公子相处不和——”
陈豪立即道,“夫人放心,若有那日,在下绝不纠缠。”
宜真笑笑,又补了一句,道,“先生也请放心,若因他顽劣,先生惩处我绝不多言。”
“听到了吗?”她看向宋庸。
宋庸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恭敬应是。
“母亲,我晓得。”
“还不见过先生。”
“先生好,日后就劳烦先生了。”宋庸乖乖按照宜真的话照做。
陈豪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宋庸,肃容道,“大公子。”
他说是武师傅,但说到底只是个来教授武艺的,并不是那种行拜师礼的正经师门传承,自是不好摆师傅的谱的。
宜真坐在一旁笑看,神思倏地飘飞——
这也是陈豪的一场造化,若他抓住了,日后飞黄腾达,位极人臣也未尝不可。可若是他没能抓住……
她带着对未来的记忆,目睹一场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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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真在庄子上住了五天,除却了解田庄的情况和佃户外,没事就出去转转。宋庸倒是往外跑的多,到底是个十岁的孩子,玩的很是开心,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放下每日读书习武的时间。
说起习武,他这几天可没少遭罪,陈豪说他这个年纪开始习武,已经有点晚了,骨头有些僵,所以一开始难免会多吃点苦,不过等基础打好,后面就会好很多。
宜真尚有些心疼,倒是宋庸,竟从始至终未曾说什么,全数咬牙忍下了。
这般坚韧,宜真也不由为之动容,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膳房准备好给他补身体的膳食补品。
宜真的心思大多被宋庸习武这件事牵扯去,却也没忘了来时的主要目的。
第五天,有幸有乐两人,找到她说出她们觉得可用的人。
田庄上几十家佃户,几百口人丁,都能抵得上一个小村子了。
这些人性命全数都在宜真手中,虽不能全然信任,但比起宋家的人却要好上不少。
宜真选出几人,女孩儿安排跟她进襄台伯府,男子则安排到她的店面里,回头做些跑腿的事情。
在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好生思量过后,宜真命人请来陈豪,又让侍候的人全数退去门外,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