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那天早上,她高高興興地穿著衣服去店裡找媽媽卻看見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哥哥正臭著臉站在他6濯小叔叔旁邊,而他6濯小叔叔只是垂眸笑著給他理著頭髮的時候。
小姑娘腦子裡瞬間只冒出一個想法——她要有小嬸嬸了。
因為她爸說過,以後誰能讓她6濯小叔叔真正地笑,誰以後大概率就是她的小嬸嬸。
只是小嬸嬸臉好臭,看上去在凶她的6濯小叔叔,那她一定要幫她的小叔叔追到她的小嬸嬸。
小姑娘當即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江序的腿,就仰著頭奶聲奶氣地喊道:&1dquo;漂亮小哥哥,我6濯小叔叔喜歡你,而且他以前的老婆還被埋了,他好可憐的,所以你也喜歡喜歡他好不好。”
突然之間被&1dquo;埋”了的江序:&1dquo;&he11ip;&he11ip;”
他抬頭看向6濯,眼神如刀。
6濯:&1dquo;。”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正好街對面小麵店的老闆不知道又犯了什麼錯,被他老婆一聲大喊:&1dquo;跪下!”
江序基因里的暴力分子開始復甦,他順手抄起雜貨店前的掃把,就喊道:&1dquo;6濯!你給我解釋清楚!你一天天地給小孩子說了些什麼!你怎麼就死了老婆!”
6濯招架不住,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只能關著門,跪在閣樓的床上,認認真真地寫了一份檢討書暨保證書,保證以後&1dquo;江序的世界裡沒有分手只有喪偶”後,才算作罷。
不過寫完,江序又讓他&1dquo;呸呸呸”地敲了三下木頭,說這樣不吉利。
6濯不信這些,躺在床上,一手枕在後腦勺下,一手摟著江序,說:&1dquo;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比你活得久一些。”
江序瞬間炸毛,氣得立馬翻身咬了一口他的脖子:&1dquo;6濯!你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6濯也不否認:&1dquo;嗯,我確實貪生怕死。”
江序:&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因為我的男朋友一定會長命百歲,我不貪生怕死些,以後誰來照顧他?我可不想他以後去找別的帥老頭,所以我可不得活得比他久一些。”
6濯說著,偏頭看向他,嗓音低沉溫柔:&1dquo;江序,我後來再也沒有碰過摩托。”
起初是因為他覺得都是那一次賽車惹得禍,如果沒有那一次賽車,他和江序的事情或許就不會鬧到老爺子跟前,或許還能再拖一拖,等拖到大學,拖到江序出國,再拖到畢業,一切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好起來。
所以他幾乎是和自己賭氣一般地不願去碰那輛摩托車。
後來漸漸明白了,其實就算沒有那次賽車,他和江序也還有很多難過去的坎,他也就沒有那麼怨了。
只是每次看到那輛摩托,他總會想起那個戴著頭盔,坐在他後面,緊緊抱著他的腰的少年,會想念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還有他經常不老實的扭來扭去。
會想念他們每次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約會,一起馳騁過的每一條街。
他便再也不敢碰。
再到後來,他一步一步走得更高走得更遠,離江序越來越近,再到把江序找了回來,他突然就覺得原來失而復得是這麼的讓人感激,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僥倖,以至於他開始有些貪生怕死。
那輛摩托,他便更不敢碰了。
&1dquo;江序。”
6濯揉著他的頭髮,叫了他一聲。
江序還沉浸在剛才突然起來的煽情里,懵懵地&1dquo;啊?”了一聲。
6濯笑道:&1dquo;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沒有十幾歲時候那麼酷了,連帶你去飆車都不敢。”
江序&1dquo;哼”了一聲:&1dquo;你沒有十幾歲的時候酷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又不是才知道,但反正你也比十幾歲的時候狗了,兩兩相抵,算扯平了,我勉強還是那麼喜歡你。”
江序全身上下哪兒都軟,就嘴硬。
但是越是嘴硬的人說出這種話,越是讓人歡喜。
6濯看著他問:&1dquo;那你知道我六年前的敢不敢,寫的是什麼嗎?”
江序當然不知道,但卻很好奇:&1dquo;是什麼?”
6濯說:&1dquo;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江序:&1dquo;?那什麼時候可以?”
6濯想了想:&1dquo;可能一百年以後?”
江序:&1dquo;??”
6濯:&1dquo;或者你現在賄賂賄賂我也行。”
江序:&1dquo;???6濯!你個臭不要臉的!能不能正經一點!”
6濯卻想他已經正經二十幾年了,餘生還那麼長,逗逗小狗,不那么正經地再活七八十年也很好。
但那天江序到底沒能成功賄賂6濯,因為約定返校的時間已經臨近。
江序只能氣呼呼地先回到了實外。
他本就長得顯小,又沒有經歷過高考、保研、應聘和當社畜的折磨。
當他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背著雙肩包,氣鼓鼓地和穿著大衣的6濯並肩站在實外門口的時候,大門保安都忍不住勸道:&1dquo;小同學,這馬上都要過年了,別和你哥哥鬧脾氣!要聽話!”
江序一下更氣了:&1dquo;大爺!他不是我哥!我都從實外畢業五年啦!”
&1dquo;你都畢業五年啦?!”大爺一個震驚,又算了算,&1dquo;那就應該是18屆的?18屆的&he11ip;&he11ip;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當時理科實驗班那個小馬爾濟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