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到哪里去?”张寻欢着急的问赵县君道。
“现在去外面是来不及了。”县君也急急忙忙的说道。
说完她拉着张寻欢的手,指了指床底说道:“没办法了,暂时先躲到里面去,千万不要出声。”
张寻欢还是想着最好是能出去,又怕不认识路,在和县君的官人碰上,看了看房中,没有能躲藏的地方。又一时慌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依着县君的话,往床底下一钻。
赔偿
床底下倒是宽敞,张寻欢也顾不得灰尘腌臜,战战兢兢的蹲在里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寻欢偷觑着床外,他从暗处往明处看,看的是清清楚楚。只见那赵大夫大踏步走进房来,对县君说道:“我这回出去没想到走了这么久,家里没事吧?”
“家…家…家里没事儿,你…你怎么今…日才回来。”赵县君慌里慌张的,口里的牙齿都抖着。
“家里莫非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见了我,这么慌张,言语失措,这等模样。”赵大夫说道。
“没…没…没什么事情。”赵县君磕磕绊绊的说道。
“县君这是怎么了。”赵大夫问站在一旁的丫鬟。
“真…真…真的没…没有什么事。”丫鬟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张寻欢在床底下听的直着急,他恨不得能替赵县君和丫鬟说话,只是他不敢爬出来。
“好诧异,好诧异。”赵大夫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今日从哪里起的身,怎么夜里回来了?”赵县君定了定神,才把话说清楚了,她又问了一遍。
“我离家多日,放心不下家中,现在因有事要去资州,回来家里看一看,明早五更就要起身走了。”赵大夫回答道。
张寻欢在床底下听到赵大夫这样说万分高兴,他心道:“原来还要走的,这可真是我的造化。”
“可曾用过晚饭?”赵县君又问道。
“晚饭已经用过来,只要取些热水来泡泡脚就好了。”赵大夫说道。
赵县君赶忙吩咐丫鬟准备足盆,又让小童去厨房取了热水来,倒进足盆里。
赵大夫除下了外衣,坐在盆边,开始泡洗。赵大夫洗的水都泼洒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水流了一地,一直淌到床下来了。
赵县君家里是地板的房子,床铺的地方压的重,地势自然就低,水都往这里流过来了。
张寻欢蹲在里头,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新衣服,起初一时情急,顾不得尘土,就钻了进来,现在看到水过来了,他怕弄脏了衣服,就把衣袖东收西敛的躲避那些脏水,难免就发出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奇怪,床底下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有蛇鼠之类的,赶紧拿灯烛来照一照。”赵大夫说道。
小丫鬟还没来的及回答,赵大夫就已经收拾干净,然后伸手把桌上的烛台取了过来,往床底下照去。
不看还好,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一看可好。
“这是个什么人,竟然躲在床底下。”赵大夫吼道。
“莫非是个贼。”赵县君支支吾吾的说道。
赵大夫一把从床底下把张寻欢拖出来。
“你看,哪里有穿戴的这么整齐华丽的贼,难怪刚才你慌慌张张的,原来是在家里养了奸夫,我出门办事不在家,你就是这样羞辱门户的。”赵大夫怒气冲冲的说道。
接着赵大夫一巴掌打在了县君的脸上,县君哭起来。赵大夫喝令众奴仆绑了张寻欢,此时青衣小童也只能和大伙一起行事了。
众人把张寻欢结结实实的捆成了一团,赵大夫说道:“今晚先把他吊到柴房里,明日送到官府去。”
说完赵大夫亲自拿了一条绳子也把县君给绑起来了。赵大夫说道:“你这个辱我门风的女人我也不会放过。”
赵县君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哭个不停。
“太气人了,赶紧烫酒给我吃,让我消消气。”赵大夫对下人说道。
丫鬟小童们都已经慌了,众人赶紧去厨房找了些饭菜,烫了热酒给赵大夫送上来。
赵大夫拿着一个大杯,一边吃酒一边骂,又让下人取来了纸笔写状词,一边写一边吃酒,赵大夫吃了不少酒,最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今日之事是我害了公子,不过也是公子先有意于我,谁知事情败露了,如果真到了官府,咋们两个都没有好,这可怎么办。”赵县君悄悄的对张寻欢说道。
“多蒙县君好意相召,我虽然没有得到半点恩惠,但是今日的事情如果败露出去,我的前程算是断送在你这冤家手里了。”张寻欢说道。
“没办法了,公子跟我家官人求个饶,说些好话,他是个心软的人,准能求的他改变主意的。”赵县君说道。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赵大夫醒了,他口里喃喃地骂道:“小的们,把火把打起来,将这个贼人吊到柴房里去。”
众人听了,答应一声,一起动手来拉张寻欢。
“大夫息怒,请听在下一言,在下不才,是来投靠亲戚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的,平时客居在府上对门,承蒙家里的县君青睐,来往虽久,但是却没有对县君有分毫的不恭敬,也没有冒犯过县君,今日来到府上是我的过错,不过我的罪责也是有限的,希望大夫高抬贵手饶了在下,让在下拜纳微礼,赎了罪过吧。”张寻欢着急的喊道。
“我也是官宦人家,让我拿我的妻子来换钱吗?”赵大夫说道。
“今日就是坏了在下的前程,与君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让在下赔些财物,这样对咱们都有好处。在下也不敢轻慢,愿意赔偿五百两银子过来。”张寻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