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
祁珂说:“不就是鸿胪寺的司仪帮别国使团的人塞给我的拜见名帖嘛。我又不负责接待这些使臣,给我名帖有什么用,难道我还单独接见他们不成?”
金梧秋拿起一张,是乌兹国使团的名帖:“这地方热得很,蜜瓜特别甜。”
看完又拿起一张,点评道:“哦,这地方的矿石特别通透。”
金梧秋接连看了好几张,每张都能说出点所以然来,祁珂听着觉得神奇,便也学着金梧秋的模样翻看起名帖,边看边问,原本都好好的,直到她看到一张金边名帖后,面色顿时一变,名帖直接掉到桌上。
“怎么了?”金梧秋不解的问。
祁珂却像是失了魂般一动不动,金梧秋觉得奇怪,便捡起那张名帖翻看,是北辽使团的名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在祁珂面前打了个响指,把祁珂从失神中拉了回来,短短一瞬,祁珂的脸色就变得极其苍白,连身子都仿佛在颤抖。
金梧秋担心地坐到她身旁,轻拍她后背询问:
“到底怎么了?”
祁珂深吸一口气,指向那张北辽使团的名帖,颤声说道:
“是他。”
金梧秋不懂:“谁啊?”
祁珂鼓起勇气将名帖拿起,指了指帖子上写的名字:郁坤。
这名字有何特别?金梧秋仔细回想,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是公主……不想见的人?”
祁珂却闭上双眼,不想再提。
而祁珂这样的反应,让金梧秋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她第一次见到祁珂时,她身陷北辽,被东院大王关在一个可以推着走的笼子里,被人推着向大祁商人们展示,希望商人们能认出祁珂的身份。
那时的祁珂也像这般,浑身散发着恐惧,双目紧闭,似乎不想再见这个世界。
等等,北辽?
金梧秋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她将名帖重新拿起来看了看。
祁珂当年爱错的人,是一个北辽小将领,名字好像叫郁绅,已经在岩洗江上,被祁珂一剑砍掉了头。
郁绅……郁坤?
“这是他的……”金梧秋问。
良久之后,祁珂才闭着眼睛颤声说了两个字:“弟弟。”
说完这两个字,祁珂再也受不了,猛地起身夺门而出,吓得门外候着的随从们皆是一愣,多数不明所以就跟了上去,唯有祁珂的贴身侍婢留下问金梧秋:
“金老板,我家公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