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新来的“哑巴保姆”——伊恩,对林恩万分殷勤,给她拉椅子围餐巾、切面包倒牛奶、若不是林恩严词拒绝甚至还要喂她吃饭擦嘴巴,生怕有一点照顾不周。
除了砂符先生,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强尼卜好奇、瓦迦嫌恶、琪薇脸红,每个人惊讶的神情中都有不同的含义。
林恩不想浪费伊恩精心准备的早餐,盛情难却就吃撑了些,用完早餐后她清清喉咙安排一天的事项:“砂符先生,麻烦您回天空竞技场的时候捎个口信给云古,我有事找他商量,请他打电话约我今晚在24小时餐厅见面,具体时间他定就好,如果他不愿意见面就告诉他我会把的具体位置给他的家人。瓦迦、强尼卜,你们二位现在随我去西贫民区,换身简单的装束避免太显眼。琪薇,你乖乖留在家里,帮我多留意收集安德烈家族和西贫民区的相关情报,全部抄送给我。砂符先生你告诉伊恩,让他也留下来莫要外出走动,帮我照顾好琪薇。”
林恩安排妥当后,上楼换了身颜色灰暗休闲朴素的衣裤,盘起头还特意戴了副茶色墨镜,其余两位男士听从要求换了身简单的衣服,便跟随她出门办事了。
西贫民区位于城市边缘、依靠西山河畔,乘坐交通工具辗转几次要近4个小时,还好早上3个人都吃得挺饱,所以抵达目的地时没觉得饿。
“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又有田地应该很适合居住和展,怎么会变成贫民区呢?”林恩在外围观察了一圈,现这里有山有水地势也相对平坦、田地里种植了不少作物,总体自然资源不错,所以出了这种疑问。
瓦迦冷眼开口:“你仔细看清楚了,这山有毒、水有毒,而这万亩良田里种的也都是毒物。”
林恩向他追问:“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强尼卜抢先一步回答:“这片田地里种的都是梦天果,是制作违禁药品‘霜露’的原料,‘霜露’混合烟草吸食更加具有上瘾兴奋的效果,供给各层阶级使用和贩卖。”
瓦迦补充道:“而且种过梦天果的土地含毒再也无法种植其他正常的农作物,播种采摘梦天果对人体危害也是极大,所以只有万不得已极度缺钱的人才愿意做。”
“我大概明白了,‘霜露’对于阶级之上的人是暴利享受,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剥削和伤害了。”林恩心里有数了,她准备直接去梦天果的种植地再看个仔细,于是对两人说,“我去前面那片种植地仔细看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瓦迦惊了一下,好心提醒:“这毒物不能碰,气味闻多了也会对身体有伤害,你什么保护措施都不做,就这么贸然前去小心烂手烂脚。”
林恩半开玩笑地说:“我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不怕,倒是你们二位不要跟过来拖后腿,万一中毒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话音未落,她就往最近的一处种植地悠然走去。瓦迦欲要冲上前阻止她莽撞的行为,却被强尼卜拦住了:“别担心,二小姐从不会鲁莽行事,她有办法保护自己。”
林恩用防御念力护住自己不受毒物侵害,她蹲在田埂上,弯腰低头挖起一抔土仔细观察了一番,暗自惜叹:“这么好的壤土,不拿来种粮食反而用来种毒物,真是太可惜了。”
她伸手摘下一棵刚开花的梦天果,看来还未到成熟期,林恩扔掉了梦天果,站起身拍了拍手就回到了两位保镖身边。
“梦天果什么时候成熟?采完之后的梦天果又会送到哪里?你们知道吗?”林恩一手叉腰,看向两位问道。
“一个月之后果实成熟,会集中送到西贫民区的一处工厂加工,然后送往各处秘密制药厂制作成‘霜露’,最后通过几家地下供应商供货至世界各地的黑市和药贩子手里售卖。”强尼卜游走各地赌场黑市,对这些看不见光的事情比较清楚。
林恩追问:“你知道工厂在哪里吗?”
强尼卜耸肩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工厂位置较为隐秘,运送原料的人也是一次一换不见踪影。”
瓦迦提议:“我们可以先去西贫民区的人力中介市场看下,今年果实还有一个月成熟,工厂一定会重新招募今年的工人,或许成为工人可以找到工厂的位置。”
林恩点头同意:“嗯,顺便也可以了解下这边的工作岗位情况,走吧。”
西贫民区外部和内部天差地别,外面山清水秀内里却狭窄拥挤混乱不堪,道路蜿蜒容易让人辨不清方向。细长的街道两边是七零八落的小摊和店铺,地面泥泞灰黑居民楼交迭破旧,气味也是不太好闻。
3个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精神气质却与此处格格不入,有位蹲在路边的小女孩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突然跑过来挡住去路。
她嗯嗯啊啊指着手提篮上面的木牌,上面写着野菜饼2戒尼一块,满眼期待地等他们买。
林恩见她瘦弱可怜心中不忍,看样子还是个哑巴,恰巧自己午饭还没吃,就笑眯眯地向她伸出3根手指。 女孩用油纸包好3块饼递给林恩,她开心地张开嘴,细心的林恩才现她没有舌头,不禁微微皱眉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的情况比她预想中更糟,林恩将野菜一人一块分给了身边两位男士,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心想:收这种丧良心的税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谨慎的瓦迦掰开野菜饼,才现里面的馅是用梦天果叶子做的,他随即小声提醒林恩:“别吃,饼里的馅是梦天果的叶子。”
林恩心里闷得慌,几口吃掉了这块毒饼,直说:“他们能吃,我也能吃。”
两次好心劝告不听,瓦迦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强尼卜:“她疯了?!”
强尼卜笑而不语,不做解释。
小女孩紧攥竹篮的双手有些颤抖,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笑容褪去表情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