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您別難過呀。」步嫵走近兩步,「是我剛剛,說錯了什麼嗎?」
「沒什麼,」那股聲音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有意岔開了剛才的話題,「你今日上王母廟,是為了求取什麼願望?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能夠讓你願望成真。」
「真的嗎?!」
聽到步嫵的疑問,原本還溫和的聲音,聽著,像是帶了幾分的不快出來,「我從不誑人。」
這樣不像是保證的保證,反而讓步嫵覺得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她有點羞赧的四下環顧了一周,這才又靠近了那神像幾步,只差就要迎面貼上去了之後,又仔細的環顧了一圈周圍,這才以手掩嘴,小聲聲的說了句「我,我想能和夫君,同聲若鼓瑟,和韻似鳴琴。」
本該是個最為正常不過的請求,但不知是那副小女兒的情態,太過於自然,還是那祝願的樣子,太過於真誠。
原本還坦蕩蕩的王母,像是被這樣的請求給噎住了一般,不上不下的卡頓了好久。
這才復又重找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聲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步嫵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耳邊的聲音聽起來,比起原先的哀傷和感嘆,更多出了幾分說不出口的壓抑怒火感。
還未待她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就聽到,那邊原本好好的舒言,忽然難受的低吟了一聲。
再之後,那顯靈的一幕,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還一動不動的人物,一個個都動彈了起來,就好像本來被定住的時間,又重開始流動了。只有舒言那滿額頭上的細汗,和步嫵方才被捏的發皺的衣角,證實了方才的一幕,並不是白日做夢的幻想。
只是接下來的敬香,投香油錢,入齋茹素,卻都再也沒有了異常。
便是等到好不容易重坐回到了馬車上,她都不能確定,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
等回到府上之後。
舒言還惦記著當日在王母廟的事情,步嫵不知道,但是在幻境裡,天帝和王母的面容,還是真實的讓人忘乎所以。
原本被壓制住的感覺,隨著那高階神仙的靈力一出現,舒言就心虛的慌。
想起那一句句痛心疾的,一直在批判著自己坑害了一棵無知小白菜的話語,原本還句句綿里藏針的。但在聽到了步嫵信誓旦旦的請願之後,原本還算是怒氣沖沖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
連著他也被從幻境中,給趕了出去。
雖說在府上一臉十幾天的功夫,都沒有再出現過什麼事情了。
但是舒言卻總是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的厲害的慌,就好像是在說,馬上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果不其然,這天下值了之後。
剛一到堂屋中坐下,就發現往常里,這個時候都已經迎將上來的步嫵,卻遲遲都沒有能夠看見到她的身影。他心中自覺哪裡有點不對,但是卻又半分,摸不著頭腦出來,招人過來詢問一聲。
得到的卻是,夫人今天身子不爽,早早的,就已經在房內歇下了。
『難不成,是病了?』
舒言心裡有點忐忑難安,也沒有在堂屋逗留,幾乎是把東西一放之後,就趕往了兩人所在的院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