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自己还是前世社畜当惯了,她觉得不用动脑,直接执行真挺好的。
“你想要在供销社买还是黑市买?”
姜宁看一眼价格,相差将近一倍,“还是供销社吧,黑市贵得一倍了都,咱也不是没有票。”
陆应淮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供销社买的话,也更方便,一会儿就能全买齐。”
又商量了一会儿,姜宁从先前塞进手里的一叠钱里数出一百块钱,剩下的两百多又塞给陆应淮,
“咱俩这小吃摊,一人出一百算小吃摊的基金,赚的钱咱俩也五五分。”说着,姜宁还拿出个小牛皮的记账本,这还是陆母送的。
她在上面写下小吃摊的租费,还有明天的购买清单,在每样东西后面留出个记账的地方,“这就是咱们公司的账了。”
陆应淮轻笑出声,这就公司了?怎么有种过家家的感觉呢。
女孩一双杏仁大眼比头顶的电灯还要亮,一脸期待地看过来,陆应淮泼凉水的话一下子就咽回去了,不忍心戳破她的白日梦,他转移话题。
“还是三七分吧。”毕竟姜宁才是小吃摊的关键,而且他也没指着这个发财,也就是怕姜宁一个人去黑市不安全。
咳,他也不是多关心她,毕竟吃人嘴短嘛。
姜宁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果然是资本家,心真黑啊!上来就三七!
陆应淮对上谴责的眼神,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没好气道,“我三你七。”
长呼出一口气,原来自己理解错了啊,她嘿嘿一笑,“我不是那贪财的人,说五五就五五。”
长期合作,肯定不能让人家吃亏。虽然表面上看小吃摊都是她在做菜,但一来一回骑自行车,收拾碗筷,清洗碗筷都是陆应淮的活儿,五五分刚刚好。
陆应淮见她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反驳,多的他以后再找补回来。
送走陆应淮,姜宁起身去找姜母,俩人去黑市摆摊这事儿,还真得提前和姜母说一声,好对外打个掩护,要不俩人总去镇上,总会有人怀疑。
废了半天口舌,再三保证之后,姜母总算同意,不过姜宁也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说的是他们俩去镇上旧书店帮忙,顺便看书学习。
天刚擦亮,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就已经穿过土道,一路追着太阳去了。
俩人到镇上时候天已经大亮,姜宁身后背着半人高的大背篓,陆应淮一脸无奈地跟在身后用手托着背篓的底部,这背篓到底有什么魔力,非要自己背着。
“高姐!”
“小妹!”
正好卖糖的柜台前面没人,供销社大姐一下子就从柜台后面窜出来,一把挤开陆应淮,伸手帮着把背篓卸在柜台上,“小妹累坏了吧,快坐这边歇会儿。”
陆应淮:“……”
姜宁就跟到自己家似的,冲着陆应淮摆摆手,把账本递过去,“找着本上的买,我跟我姐唠会儿嗑。”
陆应淮有点无语,但还是顺从地转身去买材料。
供销社的高姐亲热地揽过姜宁,从兜里掏出个桔子塞到她手里,低声感谢,“多亏了你上回带来的奶粉,我那小侄子可算是吃上口奶了。”
她上回带奶粉回家,可算是立了个大功,一家人轮番夸了好几天,整得她都有点飘飘然了,特别是她嫂子,把她那件上海买的小皮鞋都送给她了,姑嫂关系蹭蹭上涨。
给家里解决了这么个大难题,她现在看姜宁是越看越喜欢,她这人也直爽,当下开口,“小妹,以后在镇上有啥事儿你就问姐就行。”
还真让她说着了,姜宁现在就有事儿要问,最近村里没活了,姜大嫂就琢磨着让姜大哥学门手艺。
现在这年头,要说学啥手艺吃香,那首选就是木匠,但有真本事还愿意教的师傅不好找啊,这事儿也就搁置下来了。
姜宁就想起这高姐,镇上供销社的,消息肯定灵通。
她从背篓里又掏出一罐奶粉,借着上面一块头巾的掩盖递过去,“高姐,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想找个学木匠的师傅,你看着帮我打听打听呗。”
高大姐接过奶粉,嘴都乐得合不拢了,本来她还不好意思张嘴再让姜宁匀她一罐,这回好了。
听着后半句,她略一迟疑,犹豫两秒后一拍大腿,“行我回去问问,小妹我就不瞒你了,”
“我爹就是木匠,手艺还算过得去,就是他不收徒,脾气倔,”
“但你这奶粉真算是救了我侄子的命,就看在他大孙子的份上,他肯定得考虑考虑。”
姜宁惊讶地张开嘴,还真就这么巧,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见姜宁没说话,高姐以为她不满意呢,连忙找补道,“但你放心,就算我爹不干,我也肯定尽心给你打听别的师傅。”
姜宁回过神来,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于是摆摆手,“没事儿,这我都理解,有本事的老师傅脾气都倔。”
高姐还是按之前那价儿,硬塞给姜宁二十五块钱和几张糖票,姜宁没推开也就收下了,她知道高姐是怕这事儿办不成,她要是非不收下这钱,高姐估摸着心理压力得老大了。
俩人又唠了会儿嗑,陆应淮那边已经买完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
姜宁把剩下的瓜子儿往兜里一揣,拍拍手上的瓜子儿皮,上前灵巧地一把接过陆应淮手里的东西,“陆哥辛苦了,这么拿着多不方便,”
说着,她把碗筷,调料往背篓里一塞,抱起背篓,把它的两个提带从陆应淮的胳膊上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