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藤颔:『其实就是一种善意。是无法伪装的。就算受过训练也不行。任何不纯粹的动机都会歪曲它。』
医生点头:『他既然要跟你一起上岛,就有权知道你的病情。』
谢藤摇头:『我已经康复了。』
『我不这么认为。』医生突然扣住谢藤的肩膀,暗中加力。
谢藤对肩膀上的疼痛毫无反应,直到肩膀微微战栗时才意识到医生在做什么。
闻哲比谢藤更早一步扣住了医生的手腕,不止阻止医生继续施力,还强行把他的手从谢藤被捏红的肩膀上掰下来。
闻哲疑惑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几次,依旧尽责的假装听不懂。医生却对他的暴力举动非常满意,用英文简单地对闻哲说了声“谢谢”。
闻哲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并没有因此开松手,直到谢藤冲他点头才松开。
『看见了吗?』医生揉着手腕继续对谢藤劝说,『他对我根本不会手下留情。而且你的大脑对身体的感知度还不如这个旁观者来得敏感。虽然一般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注意到这些。』
『我……』
谢藤的狡辩没能成形就被打断。
『我不是让你信任他。只是你需要他的协助。别忘了。我才是心理医生。你不是。』
『协助?连你都束手无策的东西,你怎么觉得他能解决?你觉得他是上帝吗?』
『他们那边的生物技术和制药技术都比我们要的优秀,很多有才能的人在学校里就被他订走了。你虽然有意识的把目标放在了学校里,也投资了不少相关领域,但没有数十年的积累,不会有所成就。这始终是你的弱项。』
谢藤沉默了。
医生知道谢藤不是容易被说服的人,只好耐心地分析:『最重要的是,那杂种知道你比他有能力,更不可能放任你与他同台竞争。因为他想要你,但他想要的又不是你……』
『他的脸还可以,其他就算了。』谢藤打断道,『他令我作呕。』
闻哲觉得自己又听到了无法理出头绪的诡异内容,甚至无法判断他们所说的“他”是否就是谢藤口中那位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到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那么二者的友谊可能就不像跟栗野那么单纯了。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相信我,这没有坏处。你就挑选愿意说的部分翻译给他听,我先下去拿报告。』
医生说完就抓起旁边的外衣披上,径直走向了电梯,留下谢藤与闻哲面面相觑。
沉默因犹疑而起,气氛尴尬。
闻哲打破了它,问:“医生刚才说什么?又为什么忽然掐住了你的肩膀?”
“没什么。”谢藤说,“医生下楼去拿我的心理评估报告了。”
他最终决定挑选无关紧要的部分翻译:“他认为你该看一看。”
“好。”闻哲应道,“不过,你真的不介意吗?那可是你的隐私。”
“这是他的决定。他才是医生,他也很固执。”谢藤无奈道,“他的决定我改变不了。他到是经常能左右我的想法。”
闻哲被对方无可奈何的幽默方式逗笑了,接着一怔,毫无破绽地把此前藏起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是心理医生?”他惊讶道,“你让心理医生来治疗外伤?”
“别担心,”谢藤接收到闻哲鄙夷的视线,忙道,“那老头也有全科执照。”
“……”
十分钟后,当闻哲拿到了医生递来的那沓俄语报告,在医生的讲解与谢藤的翻译下粗略地看完一遍后很难不担心了。
“总结一下。”闻哲难以置信,“根据报告,你有: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反社会人格、双向情感障碍、躁郁症、抑郁症等,以及若干会变化的其他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