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非但不同意将江凝放出来,还打算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赵玉瓒当初对他生出的那些怨恨霎时荡然无存,迫不及待来到这宫道尽头处等他。
“表妹不必急着自责,毕竟你的目的是无论如何都要置六姑娘于死地。你既下定决心,又何必自责?”
谢沉胥话里嘲讽十分明显,而且,竟有几分向着江凝说话的意思。
不过赵玉瓒只当自己会错了意,她已误会他一次,此刻心里满是愧疚,又怎会在这一两句话上同他计较?
“别人如何我不管,我只想表哥不要对我心存误会。”
赵玉瓒伸出纤细的小指,勾住他手指节。
谢沉胥低下头,皱皱眉头。
赵玉瓒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至于那江凝,表哥要杀都剐都随意。”
你先松开我
赵玉瓒凑近他时,他们身后的宫女都不敢抬头,全都低下头去清扫路面上的白雪。
“是么?”
谢沉胥睨着眼前这张白皙明艳的容颜反问。
其实赵玉瓒生得不错,不仅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就连神态之间也尽显皇室显赫。
只是这种凌驾于他之上的感觉,谢沉胥不喜欢,就算是赵玉瓒再低下姿态,骨子里也依旧流着皇室自以为是尊贵的血液。
他平日里已面对皇室太多,便不想时时刻刻都面对皇室的人。
即便是赵玉瓒不骄纵高傲,有着如江凝那般聪慧倔强的性子,谢沉胥也不会想着亲近她,在他眼里,他们生来就不该在一起。
赵玉瓒轻声应下,莞尔道:“那江凝,我本也看不顺眼,表哥此番倒是顺了我的心意。”
“那表妹便好好等着,千万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谢沉胥抽开被她勾住的手指节,伸手覆到她肩头上,让她与他保持距离。
“我等表哥的好消息。”
即便是谢沉胥做出这样的举动,赵玉瓒也不恼,唇边笑意蔓延。
看着人往前走去,杨书瑾上前疑惑道:“公主难道真的信掌司大人?”
赵玉瓒却转而咬紧牙关,眸子里含着丝丝恼恨,“他前几日对我说的话犹在耳边,我又怎会信他真的肯为我做事?”
“那公主之意是?”
杨书瑾倒是不解了,赵玉瓒这么着急过来,竟只是为了在谢沉胥面前演这一场戏?
“不到最后一刻,我便不信他是真的想要查出实情!”
一个人的性子有多难改变,赵玉瓒心中清楚,谢沉胥由来厌恶她,绝不会仅过短短几日便转换性子。
“奴婢明白。”
主子的心思不宜过问太多,杨书瑾点到即止。
不曾想,两日后段云骁却因此事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