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微笑着躬身向宇文邕,朗声道:“是臣误会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有了刘雄打头阵,之前顶撞过宇文邕的众多朝官作礼齐声道:“臣等方才不知真意,胡乱驳斥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宇文邕脸上露笑,摆手道:“朕觉得诸位爱卿没错,朕也没错,错的是那宇文护和天官府把五官府所节制,害得诸卿与朕双双受苦。”
“陛下所言极是。”
计部下大夫裴定起身来先言后礼,犹作泣声道:“臣昔日里上不能请命于陛下御前,下不能通令于诸工,实如受那锥心之苦一般。”
“裴大夫切勿伤感。”
柳裘眼见到裴定的作态,出声安慰道:陛下如今诛杀国贼重掌朝政,我等臣子日后不会再受那般屈辱了。”
“柳学士说得不错,有陛下在,我等臣子便可尽心无虑地为陛下、为大周效命。”
等过柳裘拐着弯地向宇文邕拍完马屁,刚被拜为御正下大夫的郑译亦是不甘落后,立马挺身附之言语。
这有人做出榜样,百官们尽皆有样学样,颂美辞藻千般万样,毫不有所相同之处。
“好好,诸卿之忠,天地可鉴,朕亦可见。”
宇文邕把违心话信口拈来,说得脸在笑眼不跳,语气那是格外的稳当。
好像今天在殿就座的百官都是新手,从前那批就好如死在了昨夜。
宇文邕在上像打了鸡血般客套说个不停,全然不见半点的疲惫。
对比而来,下方的赵明心神两散,困得是在难在坚持,全身开始松懈,眼皮逐渐无力下塌。
就在赵明要趴在案上入睡时,刚落座在他后排的郑译一眼现,忙是伸手向前扒拉。
幸得郑译出手,赵明的睡意被暂时驱散。
他回头望向郑译,面露笑容感谢道:“多谢郑御正点醒在下,才使在下未在君前失仪。”
说实在赵明是真的感激郑译。
他和郑译交际并不深,只能说是相互间认识对方,还谈不上有多熟悉。
再往大的范围来说,在这次帮助宇文邕锄奸的功臣中,与赵明称得上相知相熟的只有崔仲方一人。
郑译亦笑着点头道:“楚国公,你我二人乃是同僚共主,不必相之言谢。”
赵明摆了摆手,又再几番话语表示谢意。
关于上朝时,大臣们在殿中的各项礼仪,赵明还是清楚的。
不要看目下朝堂上的气氛活跃,百官们都在争相言论,就以为真是个公共场所。
一旦是有人无礼的在殿上睡着,就叫做君前失仪,可是要挨好多板子的大罪。
单纯的杖刑,赵明倒不是惧怕,因为他笃定宇文邕定不会杖刑自己;
如果说真的要被杖刑,他毫不怕疼,只是害怕丢人。
事情真要那样子生,百官们就会说,赵明你堂堂一个功臣,一个楚国公,竟然不顾朝廷礼仪在朝中睡觉。
然后随着趣事传入到民间,百姓听来再行瞎乱扩充,后果是难以想象。
所以不论其它,单从这里来讲,赵明都认为必须是要好生感谢郑译。
这时,赵明想着感言道谢,而宇文邕似也听倦听累了,想着该要退朝了。
只见宇文邕知行合一,想来就做,端正身子朗声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没有的话那就散朝吧!”
宇文邕话音落地,百官们尽数沉心静气,似也无话可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