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中,仇恨宇文护已到极点。
这股小人般的仇恨被他延续到底,让他不分里外的将宇文护身边人全都记在一起。
眼看宇文护的势力全部消灭,对他来讲的确是件好事,可他就怕会被赵明他们抢尽风头。
他认为赵明前有斩杀宇文护,后又有诛灭宇文会,宇文静等人。
有这两样功劳的加成,宇文邕必会给予赵明高官厚禄,远远会将自己甩过。
宇文直气在心头不过,拿起案上酒壶满上杯酒,独自哀饮起来。
得见宇文直这个样子,宇文宪倒是对此很高兴,暗里吐糟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过去的计划安排中,宇文邕拒绝了其他宗室亲友的主动请缨,硬是让宇文直来配合出手斩杀宇文护。
原因无他,只因宇文直是他的同胞弟弟。
哪怕心知宇文直的为人,但宇文邕依旧是让他来做大事,足可见对他的关爱。
此般做法引来一众宗室亲友不满,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好在是宇文邕给出了其他补偿,才让众人不再多言。
而今宇文直没能亲手斩杀宇文护,宇文宪自然是很乐见这个结果的。
相较于宇文宗室之人,王轨这类的大臣似乎是看得很开,没见有任何不悦的地方。
距离宿卫离开已经有了一阵,见赵明等人还不进来,宇文邕有些心急了。
正当他想再呼宿卫宣令时,殿外长廊上再次响起脚步声。
不同于之前的是,这次的脚步多出几道轻重不一的落脚声。
宇文邕知道这是赵明他们来了。
果真如他所料,随着宇文邕等人的目光都移落在殿门处起,迎面映入眼中的是前后有序走来的赵明等人。
赵明和于仲文走在前面,长孙善则是识趣的走在他们俩人身后。
“臣赵明,参见陛下。”
“臣于仲文,参见陛下。”
“臣长孙善,参见陛下。”
前者俩人走近最前,嗓门扯得很敞亮,唯独长孙善说起话来显得低声,另还把垂头深埋多出了好几分。
眼下时分,宇文邕自是很欣喜,那还会刻意去留意些细节,直言道:“诸位爱卿幸苦了,还先请入座再行细谈。”
得了宇文邕的敕令,赵明和于仲文丝毫不娇惯,移步就向王轨那方去就坐,只留下长孙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众人见状都很好奇,只等宇文邕愣着向长孙善询问道:“长孙爱卿,你这为何不去入座?”
长孙善闻言不语,而是扑通一声俯身跪在地上,泣声道:“陛下,臣有罪,故此不敢承蒙陛下之恩惠。”
“长孙爱卿何出此言,你今乃是诛灭宇文护罪党的忠臣,何处说得上是有罪?”
宇文邕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把前事忘记。
反正说起话来眼神中带着诧异,语气亦是些许生硬,吓得长孙善连忙解释道:“陛下,臣之罪大,臣此生也不敢忘却。”
“当年陛下赏识臣,特许臣侍奉在身边,后又欲降恩为臣赐名。”
“然臣当时却糊涂至极,只想着避嫌纷争而把陛下的厚爱给辜负,这是臣的大罪,还请陛下折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