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的人死去,就代表着另一个的人崛起。
这是自然法则不变的定义。
躺在地上的宇文护血身格外刺眼,相较于赵明的释怀,宇文邕龙眉松展,长舒口气。
从这时起,他终于可以不再受人束缚,做个真正的皇帝,行使天下权柄。
“这老贼可算是死了!”
宇文直看着宇文护的头颅,顿感心中畅快至极,动嘴念叨以泄往日之恨。
情到深处,他更是心血来潮,直接跑去踢到宇文护的头颅,带出的血迹长染宫板。
此番唐突之举,宇文直是全然不顾周围俩人在场,惹得宇文邕大怒。
“豆罗突,你是吃饱撑着无事可做吗?”
“萨保贼子今日死在这里,已经是把这宫廷重地给玷污了,而今你又让这贼血无端四溅,何以对得起祖宗之地?”
宇文直听到这话,脸上笑意不收,不正经地看向宇文邕想要开口辩解。
结果却见宇文邕脸色阴沉,他才不情愿地把不羁收起,开口歉意道:“皇兄在上,臣弟是刚见贼子身死,高兴得一时没能控制住所为,还请皇兄恕罪。”
宇文邕摆了摆手,没再去和宇文直计较。
赵明站在远处,对于宇文邕的反应很明白其中用意。
经由宇文护的事件后,宇文邕对宗室升起了防备心理,尤其是对待同辈之人。
反正就是任何能够从法理上威胁到他皇位的人,他都充满了戒备,不敢有丝毫大意。
赵明眨吧下眼睛,随后俯身放下长刀,动身走近宇文邕跟前。
他动手着理了一番衣着,方才朝向宇文邕叉手道:“甚得陛下谋划,叛贼宇文护才得以在今朝铲除,此乃是朝廷幸事。”
“不过宫外各处仍有些许争斗,以此还需陛下屈尊露上一面,以龙颜镇定四方不臣之心。”
宇文邕想来点头道:“孝哲所言甚对,朕这就出去正告三军,以令缚捕各方叛贼。”
外面是否安全,宇文邕心头自有判定。
从赵明到来身边那时起,他就凭借帝王该有的眼力见笃定了胜局。
再者他御用的人里面不单仅有赵明一人,还有于仲文和崔仲方,以及宇文宪等宗室大臣。
就在宇文邕招呼着宇文直向外走去时,赵明则是转身走到宇文护的级前。
血腥在前,还带瞪目生怨,着实会让些人害怕。
但这些年来,赵明见过很多死人,自加有习以为常的经验,让他见状并不反胃,
“你死都死了,就挥下最后的余热吧!”
赵明说罢不做多事,伸手提着头而起,随即紧步跟上宇文邕。
三人行到殿门处,宇文直回身见赵明手提有物,也不多言,移身上前双手使力大大地推开一边门。
原本可忽略不计的咔嚓声,伴在眼下这个时辰中,就如惊雷响彻黑夜。
含仁殿前的宫场上,先前在此处拼杀的尸体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大批宿卫分列有队。
这些宿卫们全都手持利刃,汇聚出来的寒光比明月还要亮眼。
于仲文和崔仲方位在最前列,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变化,以保证随时能应对任何可能会生意外情况。
当听清推门声,再见到宇文邕出来,一旁的赵明还提着宇文护的级,他们俩人的心石皆是落地。
“宇文护能死掉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