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笑和善舞一直在房中注意院中动静,此时跑出去,见上官玉昏倒,立刻紧张。
人间笑着急道:“阁主怎么了?”
白莫辩却直接把人挡在外头,将房门关上,落了锁,“我要替阁主疗伤,谁都不要来打扰。”
人间笑顿时着急,“完了完了,周云海那个老乌龟,要是阁主有事我一定跟他拼了。该死,刚才应该出去帮阁主的。”
善舞抱刀守在门口,看着他,“你是江湖的人,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天心阁的,避而不见也是为日后着想。”
人间笑神情一僵,再看善舞冷淡疏远的神情,想到自己方才的懦弱,想到善舞之前的表现,跟自己所期待的畅快江湖,侠之大义截然不同,心中被狠狠刺痛。
他咬牙气道:“善舞,你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难道你真的铁石心肠不成?”
善舞冷冷道:“我早说过,江湖没有朋友。”她转过身,背对他,“今日上官玉所做的,也不过是利用所有人,达成自己目的而已。不是我铁石心肠,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不许你这么说阁主!起码阁主在为郭掌门讨回公道,若不是天心阁,江湖早就被周云海为所欲为了。刚才我们没帮忙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能说风凉话。”
“如果真有公道,自不必讨。周云海也罢,天心阁也好,谁为所欲为都一样,我只知道,管好自己的事最重要。”善舞说完,迈步便走。
“站住!”人间笑今日非得跟善舞说清楚。
善舞眉间微冷,“想说什么就赶紧说。”
人间笑一瘸一拐走到善舞面前,抿唇,半晌道:“我相信阁主,相信白先生,同样,相信你。”
善舞看着人间笑眸中希望自己回应的目光,垂眸道:“迟早,你会什么都不信的。”
“善舞!”
……
上官玉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外头人间笑和善舞争吵的声音,无奈摇头,想说话,却牵动肩膀和锁骨的伤口,顿时腾出一身冷汗。
“这傻小子……”上官玉无奈叹息,“善舞也是嘴上不饶人的……”
白莫辩道:“有时候,人说的话是为了欺骗自己。”
上官玉浅笑。
白莫辩正小心替她包扎伤口,“别说话,你这伤虽然不致命,但若不及时处理,日后左手就废了。”
锁骨骨折的疼,是连呼吸都疼,也亏上官玉能忍这么久。
上官玉垂眸,看到白莫辩修长的手正在替她包扎,她想把衣服拉上来,却被白莫辩按住。
白莫辩淡声警告道:“如果你不想让人间笑从外头请大夫的话,最好还是别动。”
上官玉犹豫了下,只能交给白莫辩。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包扎的声音。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莫辩神情专注处理伤口,没什么暧昧,但却有种同甘共苦的味道。两人私下时常恨不得对方死,但遇难时,又谁也不能没有谁。
“白莫辩,我们这是不是就叫孽缘?”她嘴巴闲不住,或许是不习惯安静。
“……”白莫辩掀眸看了她恢复些许血色的白嫩俏脸,“缘分就是缘分。”
“那也是上官玉和你的缘分,我和你,就是孽缘。”
不知道她脑袋里哪来这么多想法,白莫辩无奈道:“试试还疼不疼?”
上官玉微微动了动左肩膀,还真没多大感觉。她顿时想坐起来,白莫辩伸手扶她。
“啊……”
上官玉用力想试能动到什么程度,结果现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连抬手都做不到。
白莫辩连忙将她抱坐好,无奈道:“至少还要养几日才能用上力气,眼下不疼已是不易,你且忍着吧。”
上官玉皱眉,她自来好动,一只手完全不能动实在难熬,好在只需要几日。看到头垂落,她用仅好的右手拂了下,结果玉冠直接松开,如墨的黑垂散,令她不由得崩溃。
白莫辩失笑,“我来吧。”
说着,他自顾将她的头挽起,看到半开的后领,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不由得一怔。朦朦胧胧的雪白,飘散的药味仿佛都带上幽兰香气,意识到这举动过分亲密,有违他多年的君子礼节。
上官玉将玉冠递给他,却不见他动静,皱眉,转头看他,“束个不会还要我求你吧?”
被她瞪了眼,心弦一松,他手不自觉松开,头重新散落开来,挡了她一脸。
“白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