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仓敏感地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异常,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巫山云的背,巫山云浑身一僵,将头深埋在曾仓的衣服里,嗅着他的气息,内心躁动的嗜血之意总算平复瞬息。
“为为什么难过?”曾仓拢好了衣服问道。
巫山云低垂眼眸,眼中有着些许落寞,曾仓捕捉到了这些落寞,将它们轻轻拢起,慢慢抚散。
“我想改变,但现在却改不了。”巫山云沉默良久,缓缓道。
“朝堂之中沉珂难医……”巫山云喃喃道,“我忍不住啊,好想杀了他们。”
巫山云闭眼,漆黑的夜里皆是那些所谓位高权重的小丑,戴着虚伪的面具信奉虚假的神灵。
“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与而为之。”巫山云讥讽一笑,说出的话曾仓完全不懂。
“何其可悲,”巫山云道,“大垣,从里面到外面都烂透了。”
曾仓不知要怎么开解他,只是沉默地听着,巫山云说罢心里便好受多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不许任何人揣摩他的心思,帝王心术,他猜忌多疑,防范着身边所有的人,却独独在曾仓面前说了这些。
可曾仓什么都不懂,只会轻轻地吻他的眼角,以示安抚。
巫山云回以缠绵缱绻的吻,吻逐渐激烈,二人渐入佳境,曾仓的衣衫被巫山云轻而易举地挑开,大手覆在小腹上,巫山云问道:“今天很想我?”
据巫山云分派在曾仓身边的人所说,曾仓今日一睁眼便在迷迷糊糊地叫喊着巫山云的名字,见巫山云不在,他怔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要去吃饭。
曾仓已经逐渐开始依赖巫山云了,巫山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曾仓如今有孕,身子里的小东西闹腾着,要自己的父亲陪在身边呢。
“嗯”曾仓应答道,“很很奇怪。”
巫山云笑了笑,问道:“怎么就奇怪了?嗯?”
“我我平时都都很怕见见你的。”曾仓想也不想,直言不讳。
巫山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他正色询问道:“为什么?”
“你你杀人。”曾仓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道:“你你欺负我,骗我你是坏坏孩子。”
巫山云眯了眯眼,捏住了曾仓胸前褐色一点,二指衔住,揉捏拉扯,曾仓唇里急促地呼出轻喘,眼中瞬间蒙上水雾。
巫山云啃上了他的脖子,吸吮得那处体无完肤。
“你觉得我坏?”巫山云笑道,“你怕是没见过真正坏的人。”
“不不要”曾仓时不时地抽气,再开口讨饶时已然带上哭音。
“真正坏的人,是会把你吃干抹净后弃之如敝履的”巫山云吻着曾仓的眼角,手下捣弄着。
“你这样的傻子啊……”巫山云低声哼笑着,“就是被人灌满了肚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巫山云捂住了曾仓的眼,在曾仓低泣求饶下,挺身开始了今夜的征伐。
他今日仍然格外着急,变着法子折腾着曾仓,丝毫不加以节制,嘴中也一直不干不净地折辱着傻子。
曾仓第二日便不叫巫山云再碰了,傻子叫昨夜某人口无遮拦的所谓“调情”手段气得哭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巫山云便叫来了太医为他诊脉,太医摸着山羊胡,说他脉象依旧平稳,只是睡眠不足,今日补上几个时辰的觉就好了。
曾仓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理巫山云了。
无论巫山云怎样引诱,他始终无动于衷,横着两个眉毛,不开口,不交流,不接触。
用过晚膳后,曾仓仍然躲避着巫山云,不叫他碰,只要巫山云一碰曾仓,曾仓就立马起身,或是实在躲不过,他便在巫山云碰他的那一下打掉巫山云的手。
曾仓怎么说也是经年累月干过活儿的男人,手下的力道自然也是不轻的,更何况,他生气时不知轻重,也没收着力,只一下就将巫山云的虎口打得青紫。
曾仓有点心虚,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巫山云的所作所为,他那火气便就又上来了。
这人太坏,打这一下还不够解气的!
这份怒气持续的时间格外长久,直到曾仓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看见了一只猫。
那是他养在巫山云府邸的小狸花猫,如今长大了,却依然记得他,一瞧见他便哼哼唧唧地打着呼噜往身上蹭。
曾仓愣住了,小心翼翼地抱住猫咪,猫咪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面颊,曾仓呆呆道:“这这它怎么会……”
“我托人带进来的。”巫山云见势立即搂住了曾仓的腰,将曾仓抱在怀里,曾仓微微挣扎了几下,最后说:“你你不要骂骂我傻子!你你说喜喜欢我,就就不应该那那样叫我!”
“傻瓜,”巫山云摸了摸他的头,道:“爱人在床上的呢喃无论是什么,都不带有恶意的,只是为了增添情趣罢了。”
曾仓气极,巫山云说了许多,可他只听到了第一句里“傻瓜”二字,废了好大劲儿挣脱了巫山云,转头道:“你你还骂我!我我我最讨厌别别人说我傻你你根本就不不喜欢我!”
曾仓摸着小猫,说:“猫猫就喜欢我,它很很好,它它从来不觉得我我傻!”
“傻点怎么了?”巫山云强势地将他压在身下,揪住猫的后颈皮扔下了床,邪笑抚着曾仓的面颊道:“傻点更好吃,不是吗?”
曾仓的脑子转不过来弯儿,他又不是吃的,怎么会用好不好吃来说他?
而且,什么吃的是傻的?糯米团子吗?他觉得那就是最好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