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可以早起过来。”阿衬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姚的文化课太拉胯了,我自己又没有足够精力帮他,可能还要拜托你和卷哥。”
“哈哈,卷哥一定会倾囊相授的,我也很菜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杜若酩笑了起来,“那明天见了。”
然而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钱绻,在跑回家给亲妈开门之后,就一直瘫在房间里,快乐地玩手机……
【淡妆浓抹:朋友们,明天早上几点?】
【阿衬:我会提前到自习室占座,你们别来太晚就行。】
【卷哥:阿衬我敬你是大哥!】
【阿衬:卷哥,老姚就拜托给你了,谢谢!】
【卷哥:?】
第二天的自习室占座果然要依靠阿衬带飞,在之后的每个假日里的自习室占座,都是阿衬带飞。
杜若酩跟杜妈妈说好,不管杜妈妈值班不值班,他都去学校自习室自习。
遇到解不出来的题目,他先请教钱绻,还是解不出来的话,再问张有弛。
张有弛倒是有问必答,但也仅仅局限于回答问题,每次发完解题过程的截图后,都催促杜若酩放下手机立地成佛。
自习室五人小队算是彻底绑定,哪怕午休时间去食堂吃午饭也是一起行动。
“我真要收课时费了!”钱绻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尤其是老姚的补课费,我得涨价。”
“所以你们俩经常跑出自习室去走廊,是为了讨论题目?”沈相宜咬着筷子问道。
“不,不是讨论题目,是我单方面教这块木头做题。”钱绻说着,觊觎起姚心杉餐盘里的大鸡腿。
“卷老师,辛苦了。”姚心杉作势要护住鸡腿子,但扛不住阿衬的动作迅速。
“看看人家阿衬,为了你,都快把社牛人格给召唤出来了。”钱绻笑嘻嘻,夹了两块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给阿衬,“阿衬,你也辛苦了。”
“搞半天就我亏损呗?”姚心杉叹了口气,自知理亏只好接受现实,“各位,老实告诉我,文化课我要考到多少分才行?”
“这哪说得准啊。”钱绻倒是讲了句大实话,“每年分数线都在动态变化,更何况今年情况特殊,什么样的分数线都有可能出现。”
“是的,大文大理的都不好说,”沈相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们文科班的艺考生也很焦虑,尤其是那些通行证拿的不多的同学。”
“就拿去年的分数线作参考吧,感觉只要比去年的高,就能稳住局面了。”钱绻补充说明,“只是今年的试卷难度估计会下调,分数线压下来但人数会上升,到时候填报志愿容易撞车。”
“是的!我们文科更怕撞车!”沈相宜也难得地激动起来,“大家分数差距都拉不开,985和211的热门专业倒还好说,第二梯队的怕是很危险。”
杜若酩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两个女生你来我往的对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凭实力比拼,杜若酩输也输得甘心。如果还要加上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和所谓的“客观条件”,再论输赢是不是就容易让人不甘。
可高考本身就是一场由众多不确定因素组成的考试,对任何一个身处战场的考生来说,都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这也是不争的客观事实。
“你都拿到了哪些学校的通行证?”钱绻对着姚心杉提出的一个问题,将杜若酩的思绪拉扯回来。
“北体、上体,还有几所,都是江浙沪这边的。”姚心杉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些牛逼轰轰的大学体考通行证有多么好拿似的。
“……夏老师挑你上台分享,真是没看走眼。”钱绻投来敬佩的目光。
“卷卷你之前自主招生录的是哪里来着?”沈相宜接茬提问。
“厦大。”钱绻答得同样云淡风轻。
沈相宜不提,杜若酩都快忘了,钱绻也是全国奥赛获奖选手,早就拿捏到了自主招生的名额。
看来看去,这一桌子坐着的人里,比较危险的就只有阿衬和杜若酩他自己了。
“文科的自主招生机会是不是很少?”钱绻转移提问对象。
“不是很少,是基本没有。”沈相宜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我们难啊!分数咬得紧,排名排得密,分数线又高,真是难上加难。”
“没关系,你清北没问题的。”钱绻抽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沈相宜的肩。
“那高考你还参加吗?”沈相宜问出一个单独听起来会非常荒谬但如果提问对象是钱绻的话倒也合理的问题。
“肯定参加啊,厦大又不在北京。你要是去清北了,我也想跟着去嘛。”钱绻嘿嘿笑道,坐她旁边的沈相宜也跟着嘿嘿笑。
坐在两人正对面的杜若酩,已经想立刻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了。
“那小杜同学呢?”沈相宜大约是关注到杜若酩的不自在,想着把他也拉进讨论里来。
“什么?”杜若酩心里知道沈相宜问的是什么问题,但还是下意识地装不明白继而反问。
“你的目标院校是哪个啊?”沈相宜说话真的很照顾对方的感受,补充问道,“或者是在哪座城市?”
这样的提问方式,让杜若酩不得不再次回想起很久之前张有弛的提问。
“上海。”杜若酩的嘴动得比脑子转得快,他只是回忆到当时张有弛提名的城市,没成想嘴皮子一秃噜就说出去了。
“哼,我就知道。”钱绻“哼”了一声,翻了一个十分到位的白眼。
“你又知道了?”面对杜若酩的回答,姚心杉好像也在一瞬间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