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正在说话,闻声俱皆一惊,从石缝中往外一望,见洞外并肩站着三人。
右面之人全身瘦骨如柴,双掌枯黄干燥,肩上斜背着一支白骨做成的“骷髅剑”
左面一人身材略矮,肥瘦适中,衣襟上面一片血迹,肩上也有一支“骷髅剑”。
站在中间的汉子,身材颀长,凛凛英风,一双剑眉高挑,二目冷电深藏,双手叉在腰间,一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气概。
两边二人一色黑色紧身衣,一袭黑纱罩面,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精芒毕露,尤其中间那个人更是显得神秘怪异,顾盼间反复扫视,突东忽西,倏上乍下,想也一定是个足智多谋、阴险狡诈之徒。
默然片刻,中间那人忽然阴森森的笑道:“白刃那厮傲骨天生,自视极高,怎会往狗洞里钻?咱们还是到别处去搜吧。”
右边瘦骨如柴的人说道“教主,可是咱们把整个山谷搜了个遍??。”
“叫你走就走,哪有这么多理由?”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吹出来的,冷森森,凉冰冰。
左右两人连声说是,跟在那人身后一晃而逝。
黄子辰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师父,这三个人都是神风教的?”
白刃急忙堵住他的嘴,噤声附耳道:“徒儿,此刻,千万不能出去,中间那个人就是昆仑叛徒,晴天霹雳肖云鹤。”
黄子辰与此贼子有着双重仇恨,一闻此言,怒气陡生,就要往外冲。
白刃急忙拉住他,噤声怒斥道:“你想找死!此时为师功力已废,你虽然现在具备第一流的身手,但要想运用自如,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慢说他率众而来,单凭他一人你也接不下十招!”
师命如山,黄子辰不敢不遵,将满腔愤火忍了下来,小声说道:“刚才那人称呼姓肖的为教主,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人又是谁?”
“据为师所知,肖云鹤创立神风教,自任教主,那两人便是他的左右护法。”
白刃侧耳细听一阵,道:“这家伙为人阴毒狡猾,他刚才可能已经看出一丝蛛丝马迹,故意施出了欲擒故纵之计,说不定马上就会??”
话未说完,耳畔步履之声又起。
黄子辰从石缝往外一望,但见肖云鹤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而且一掌护胸,一掌蓄势待,一声不响地走进洞来。
另外两个黑衣人手握“骷髅剑”,分待左右,寸步不离。
三人眸中杀机外露,一步一却,十分缓慢,沉稳,一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样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黄子辰不由得又热血沸腾起来。
白刃面露惊容,双手紧紧地抓住徒儿,附耳道:“徒儿,昆仑派的存亡与兴衰,全在你一人身上??”
蓦然,石洞内响起一阵劲风呼啸之声,晴天霹雳肖云鹤以电闪雷奔之势,冲着三人早先栖身之处的洞穴就是三击劈空掌。
一阵“轰隆隆”的土崩壁塌的声浪过后,传来了神风教主的声音:
“哼,老夫天天打雁,今天会走了眼?明明有足印进入这个洞穴,怎么会不翼而飞?老夫毕生就不信邪,非把这个洞穴翻个遍,也要把白刃的人皮剥下来!”
身形团团一转、掌出如梭、瞬间连连劈出十几掌。
其中三掌恰是攻向白刃师徒隐身的洞穴。
肖云鹤好雄厚的掌力,三掌攻出,狂风大作,掌风往洞壁上一撞,立时塌下一大块来,堪堪把洞口堵塞住一半,同时,劲力受震回施,形成一股刚猛无比的旋风,石雨砂土横飞,此时鬼影白刃功力已废,被旋滚的劲风一撞,已是摇摇摆摆,几乎瘫倒下来。
黄子辰一手扶住师父,一手紧紧地握住残琴,时刻准备着,只要肖云鹤走进这个洞穴,威胁到师父的安全,他就要和那叛徒拼个死活!
他以为肖云鹤一定会进来,岂知,就在此时,肖云鹤却在外面说道:
“你们两个也别闲着,还不快把这儿所有的洞搜一遍,鬼影跳下天门崖,伤势定然不轻,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绝命谷!
两个黑衣大汉,领命往未曾搜查过的洞穴走去。
神风教主自己却蓄劲待,前后扫视,稳如泰山般傲然卓立当地,一动也不动。
黄子辰暗道:“此人真是老奸巨滑??”
忽见一黑衣大汉手中抓住了一人,走至肖云鹤面前,恭恭敬敬地道:“教主,这个人在洞中行功打坐,请落。”
借罅一觑,认得此人是“武林四狂”中的“晴空狂龙”魏鹏,心忖:“好险,想不到这石洞群中还真有别的人在行功疗伤”。
肖云鹤目光如电,一扫之下,话道:“你看到鬼影了没有?这个洞中的脚印可是你留的?”
说话时,手指点着黄子辰师徒早先栖身之处。
“晴空狂龙”魏鹏被人活捉,羞愤难当,闻言不答一语,骤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出三掌。
肖云鹤二目凶光一闪,喝道:“你想找死,老夫答应你!”
没见他怎么作势,只不过衣袖微微一拂,“晴空狂龙”魏鹏已承受不了,乍然闷哼一声,被震飞而起,向侧旁另一个支穴射去。
神风教主冷冷地哼了一声,紧跟着追了进去。
不一会儿,洞内传出肖云鹤喝问白刃下落的声音。
紧接着,不是“晴空狂龙”魏鹏的答话,而是一声惨不忍闻的哀鸣,显然那家伙没有得到回答,一怒之下,把“晴空狂龙”魏鹏一掌击毙在了洞内。
白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道:“这样一来,饶他肖云鹤诡谋多端,也无法断定老夫究竟在不在此洞中。”
方才心中一宽,凝聚在丹田中的一点残余真力忽散,颤峨峨地瘫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