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等安置好一切,余下的便是静静等候段明烛醒来了。沈扶坐在帐内,又想起了今日见过的那名传令兵的尸体。
“来人。”
帐外走进来两名燕梧军。
沈扶思索片刻,问道:“你二人可知,先前是谁查验的尸体?”
“回禀大人,是军中的一名仵作。”
“将此人带来见我。”
“是。”
今日生的一切,沈扶心下百般疑惑不得解,手头上许多事情,都得待段明烛醒来之后方才能知晓答案。
这般想着,沈扶听到些许微弱动静,他抬眸看去,方才现段明烛已经悠悠转醒,尽管看上去仍旧精神不济。
“青砚……”段明烛病恹恹的轻唤一声。
“你醒了。”沈扶望着他,面上缓和几分。“稍待片刻,我去给你拿药来。”
那解药早已熬好,沈扶将其取来放在小桌上,又扶段明烛坐起身来,喂他用药。
只尝了一口,段明烛就被苦得皱了眉,刚要抱怨,沈扶及时打断了他:“军营里药材稀缺,你将就一下。”
段明烛有些不满,却也没再出言抱怨,还好是沈扶亲自为他服药,否则这药定然难以下咽。
“那个给我下药的太监,可有审出什么来?”段明烛低声问道。
沈扶:“贺浔还在审着,未曾回禀。”
段明烛艰难地将那碗药悉数喝下,最后剩了些药渣,实在喝不进去了,沈扶一心软,也没再为难他。
段明烛:“对了,韩卓呢?”
“韩掌印?”沈扶微怔,将空药碗放回桌上,“今日似乎一直没有瞧见他,我去叫他进来伺候?”
“有你在,我让他伺候做什么。”段明烛说,“那个给我下药的太监名叫德顺,是韩卓的徒弟,从前也是在养心殿里做事的。”
沈扶一听,心道韩卓作为段明烛的近侍,今天似乎的确一整日都未曾见到他。
“我这就去派人去传他。”
沈扶走到帐外,那名被他派去寻找仵作的燕梧军刚好回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沈扶皱起了眉。
“什么?不见了?”
那个燕梧军回道:“他本就是韩掌印寻来的仵作,那日验完尸之后,就没有人再见到他。”
沈扶皱着眉思索片刻,说:“去把韩掌印传来。”
“是。”
沈扶回到了床边,坐在一侧。
“你现在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让军医过来瞧瞧?”
段明烛握住他的手,冲他笑笑:“放心吧。这蒙汗药的药效已经过了,我没事了。”
沈扶看着他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于是也放下心来。过了片刻,他心想着,也该将仵作的事情告诉他,于是说:“今日我还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嗯?”
沈扶:“关于那名被刺杀的传令兵,我本来想去案地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却不曾想一无所获。回营之后,我恰好见到了尸体,现死者脖颈处有两个极小的针孔。”
段明烛闻言,面容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