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柳身为大宋子民,就算再愚昧无知,也不可能作出勾结西凉的事情,况且她那么爱元子墨,又怎么可能跟他的仇敌为伍。
就因为西凉王当初要强娶元子墨的姐姐,这些年来,元子墨对西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手刃之。
但是当她听说这罪名是元子墨安上来的那一刻,她浑身瘫软,只觉手脚冰凉。
元子墨,我父亲才入棺不久,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吗?
——
练武场。
刚刚走进场地,江涵柳耳边便传来呼啸的刀棍击打声,而在那高台之上,元子墨身着锦衣,舞剑的动作干练,宛若天人之姿。
江涵柳一袭白得耀眼的素衣,她走向元子墨,“侯爷,念在往昔七年的情分上,求您高抬贵手。”
如果她出了事情,弟弟怎么办?
她低垂着下巴,卑微得犹如奴隶,从前她何时这般落魄过。
经历昨日之事,江涵柳才知道,她或许连奴隶都不如。
宠爱是假的,只有痛是真实的。
元子墨冷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起伏:“我若是你,就会乖乖等到审讯,而不是到武场来自取其辱。”
接着他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来:“也对,你是江令余的女儿,心中又怎会有礼义廉耻?”
江涵柳的心陡然一沉,就像是身处悬崖之上,突然被最信任的人一把推下。
那种绝望的滋味儿,抓心挠肺。
父母从小教养,女子贞洁又为重要,她又怎会不知道礼义廉耻?可是她将最宝贝的东西送给心爱的人,他却居高临下地笑她不知羞耻。
鼻头一酸,江涵柳急忙将眼泪憋了回去,她从未在元子墨面前哭过,因为他说过,她笑起来最好看。
她走到元子墨身旁,握住他拿剑的手,吃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七年,就算是养一匹马也该有感情了吧?”
“江令余的女儿也配跟战马相提并论?”
江涵柳微微一怔,她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必须忍着。
广阔的武场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巡视的官兵经过,但江涵柳顾不了那么多。
她跪在元子墨腿边,抬头看着他,“只要你肯放过我们江家,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姿态那么低,卑贱到了尘埃里。
可元子墨却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你以为其她女人不会?”
“她们有我懂侯爷您吗?她们有我主动吗?”江涵柳脸上未施粉黛,但这样带着病态的脸庞才更显诱惑,“毕竟这大宋也找不出几个女子能十六便主动爬上男人的床是吧?侯爷怎么才能高兴,我最清楚。”
“江涵柳,你真不要脸!”
元子墨的话像冷箭一般射来,将江涵柳本就不成形的心击得更加千疮百孔。
他当真是绝情啊,说恨便是十足的恨!
江涵柳喜欢看戏,如今看来,元子墨的戏却比戏子唱得还要好,他用七年的宠爱将她套牢,却又在朝夕间将她打入尘埃。
为了让她感受痛彻心扉的滋味儿,竟然可以忍耐七年。
如今,戏幕已落,他元子墨也达成所愿了。
再次抬起头,江涵柳眼里又都是笑了,她眼尾轻勾,一脸妩媚:“侯爷,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小说《佳人如月影相随》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