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放哪了,你给我去丢吧。”
苏灵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已经扔了。”
程清清‘啊’了声,“那匣子呢?”那匣子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样式她很喜欢,她平日里用来装首饰的。
苏灵筠:“也丢了。”
程清清:“……”她有些气,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午时,李氏的丫鬟宝珠和吴嬷嬷过来了,说是受李氏之命来庄子里办事,顺道来看苏灵筠和程清清。
宝珠年纪轻,平日里倒是能和苏灵筠她们说到一块去,趁着李嬷嬷去处理事情时,苏灵筠把宝珠请到了卧室里说话。
“我母亲身体近来如何?”苏灵筠问,她担心李氏因为她和程清清的事气坏了身子。
宝珠回道:“夫人身体尚可,就是吃得少,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奴婢知晓她是担心小姐和表小姐呢。”
苏灵筠叹了口气,“你回去后告诉母亲,我和清清在庄子里住得很习惯,三娘她们很照顾我们,让她不必担心。”
宝珠又问:“小姐,那您和姑爷那边打算怎么办?夫人是铁了心不答应您和离。夫人也已经写了信告知老爷,老爷那边还未有回信。”
苏灵筠问言面色一沉,看了一旁的程清清一眼,程清清却一脸漠不关己的悠然之色,她略一思索,道:“宝珠,你告诉母亲,男方那边已经同意和离,我也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叫她莫要为我的事伤神了
。
宝珠惊讶,她原本是受李氏之命来劝说她的,却没想到苏灵筠已经和离,“这……小姐,您这样让奴婢如何传话?夫人一定会气晕过去的。”宝珠诚惶诚恐道。
苏灵筠伸手握住她的手,恳切地道:“好宝珠,麻烦你帮我多劝劝我母亲,事已成定局,她再为此伤神只会弄坏身子。我与江怀谨夫妻离心,与其他日反目成仇,不如早早离得好。”苏灵筠起身走到妆台前,从抽屉中拿出一封信,交到宝珠手中,“我这里有一封信,烦你带回去给我母亲。”
宝珠此刻也无法再多言,接过信后,道:“奴婢会把信送到夫人手中的。”
苏灵筠微笑道:“有劳。”
吴嬷嬷处理完事情亦来见苏灵筠,苏灵筠与她寒暄一番,请她吃了茶和果子。吴嬷嬷和宝珠坐了没多久,就要回去了。苏灵筠送她们出了庄子,请她们好好劝说她母亲把保重好身体,目送她们离去后才和程清清回了西屋。
“表姐,你直接说了和离的事,万一舅母气坏了身子怎么办?”程清清道。
“你如今才担心她气坏身子么?”苏灵筠瞥了她一眼,“先前要死要活退亲是时,怎么不知道担心?”
“……”程清清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她发现她对她越来越不客气了,以前明明还和和气气的,如今一言不合就斥她,“表姐,我不止担心舅母,也担心你啊,万一舅母不许你回家了怎么
办?”
苏灵筠不理会她。
程清清凑上去,笑嘻嘻地道:“不过表姐你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陪你。”
你别再一直在我跟前晃,我就很放心了。苏灵筠不由在心底道了句。
自从宝珠和吴嬷嬷回去后,苏灵筠便有些郁郁寡欢,到了傍晚时分,苏灵筠用了晚膳,沐浴后,坐在窗前纳凉。
程清清提着壶酒兴冲冲地走进来,苏灵筠看过去,问她从哪里来的酒,说是问三娘要的。
“表姐,我们今天也学着人家借酒浇愁。”程清清道。
苏灵筠看她眉眼堆笑,不知道她哪来的愁,但她心中的确有些闷气,就没有拒绝。
“以前在家,除了逢年过节,舅母从不让我们沾酒,说是男人才喝的东西,我就很不同意这句话,凭什么男人能喝,女人不能喝?”拿了杯子放在竹榻的小几上,又冲着苏灵筠招了招手。
苏灵筠起身走过去,“你酒量不好,别喝醉了。”
程清清道:“谁说我酒量不好的?我喝一壶都不醉的。”程清清倒了满满一杯酒,又觉得缺了点什么,“表姐,有没有下酒菜?”
苏灵筠想了想,道:“方才三娘拿了点盐煮毛豆过来,我没吃,就拿来当下酒小菜吧。”言罢叫素竹把那毛豆拿了过来。
天色渐黑,屋内点了油灯,两人关了门,坐在榻上边饮边聊天。
几杯酒落肚,程清清借着酒劲问:“表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总是
抢你喜欢的东西,还有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