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过,天还没亮,江玉彩就起来背上行李小包匆匆跨出了家门。
江玉彩以为孩子们都还在睡觉,她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将他们给吵醒,因此动作轻手轻脚的。
然而江玉彩并不知道,就住在她隔壁睡不着的胡铭晨早就已经醒来了。
只是江玉彩没有打搅胡铭晨,胡铭晨也没有现身出来。江玉彩关上房门的时候,胡铭晨实际上就站在窗户后面,隔着木板缝隙观察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当江玉彩摸黑走下了通往三家寨的小路,胡铭晨也轻轻的拉开门来到院坝里。
视野里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星辰格外的明亮。
如果不是走惯了的人,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走这种崎岖小路,远处的山峰都只能在星光下隐隐约约看到个轮廓,就更别说山沟里的路面了。
走这种路,就是靠熟悉的感觉和摸索。
站在院坝坎上的胡铭晨其实出了门后就根本看不到母亲的影子,他只能凭借在这寂静的夜晚从远处传来的微弱窸窸窣窣行人与路边小草和玉米叶摩擦出的声音判断母亲到了哪里。
不能陪母亲前往异乡外地,胡铭晨也只能通过这种目送短短的陪伴她一程。
天上的星光啊,你再亮一些吧,希望你们帮助母亲将黝黑的小路再照亮一点。天上的星光啊,你再亮一些吧,希望你们帮助母亲明确的判定方向,不但照亮她去的路,也要照亮她和爸爸回来的路。
。。。。。。
早上七点,天大亮了,胡燕蝶和胡雨娇终于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
“姐,雨娇,快洗脸吃饭吧,早饭我热好了,猪食我已经倒在猪槽里面去了。”胡燕蝶和胡雨娇走进堂屋的时候,胡铭晨正好提着早就被熏黑的水壶从伙房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起那么早?还热好饭了,奇怪,你怎么不睡懒觉了呢?”昨天胡铭晨虽然已经有了优异的表现,但是今天胡铭晨七点钟就起来,并且还热好了饭,烧好了水,仍然让当大姐的胡燕蝶觉得惊诧。
按照三姐弟的约定,每天要轮流起来热早饭,可是在实际操作中,胡铭晨就没有真正的兑现几次。
别说每次轮到他,他总是找各种借口躲避,就算是很多时候胡燕蝶和胡雨娇将饭热好了,叫他起来吃,胡铭晨还有些不乐意。
一句话,大多数时候,胡铭晨是要等到姐姐和妹妹快出门上学了,他才会爬起来,囫囵扒一口饭,才会背上书包跑出门。
男孩子好动,跑得快,就算是胡燕蝶和胡雨娇先出门,胡铭晨也总是能够到学校前追上她们。
今天母亲去外地了,不在家,胡燕蝶和胡雨娇昨晚还商量,要是今天胡铭晨不自己起来,他们就好好惩罚他一下,不但不热他的饭,上学也不叫他,就等着他饿到学校再被老师批评罚站。
哪晓得不但惩罚不了胡铭晨,反而是他抢先一步将所有的准备好。这顿时就让胡燕碟和胡雨娇诧异之余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放心,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睡懒觉了,该我做的事情,我一定绝不推辞。”胡铭晨拍着胸脯保证道。
“姐,什么叫绝不推辞?”胡雨娇仰起脑袋,挠了挠后脑瓜子不解的问胡燕碟。
“就是。。。。。。就是。。。。。。。他不会再偷懒,不会再耍滑头的意思。”胡燕蝶明白那个意思,可是让她解释,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进行,干脆就挨着意思糊弄一下妹妹。
“好,这是你说的,我们就暂且再相信你一次。我告诉你,现在妈妈不在家,你要是再偷懒,可没人会帮着你,我们是不会惯你的,别到时候爸爸妈妈回来你又哭鼻子告状,我们是不怕了的。”随即胡燕蝶转向胡铭晨警告道。
早上起来,预设好的措施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胡燕蝶还有些不甘心。可是胡铭晨已经有了进步的表现,她也只能给与严正的警告。
三姐弟洗了脸,简单的吃了早饭,就锁上门匆匆前往街上的学校。
黄泥村实际上有一座黄泥小学,只不过黄泥小学是设置在山上的三组,从胡铭晨家去,一样要爬山,半个小时才能到。所以只有很靠近山上的一些人家才会将子女送到黄泥小学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