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应我,只是问:“不除咒么?”
我摇了摇头。
我未曾忘记,我之前对师父许诺过要听从他,只是咒印而已,若是他真是拿我当炉鼎养,我也不会反抗的。
一则因谢映白的事情,二则师父救我一命,教我入道,实有再造之恩。
但这些话,是不适合说给空无听的。
空无那双清澈眼眸扔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极是专注。我一抬头,便可见他眼中小小一个我。
一个人影,细节不明晰,但又确乎是我。
空无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你知道天谕么?”
“天谕?”我摇了摇头。
我自小待在师父周围,师父若是出去会情人了,我在洞府里也鲜少乱跑。虽然偶尔出去和宗门里的弟子玩闹,听听杂事,却始终不太了解修仙界诸事。
“天道与人间勾连,有大能可通天意,知将来。修仙界有诡术一门专修此术,过去他们曾依次算出苍生道、佛道与人间道的昌盛。而百年前,他们得知的天谕是,情道。”
“每一次的天谕降临,佛门都有一位先天佛骨的佛子。这一次,怀有先天佛骨的是我。”
“我修的是欢喜佛,应劫之人是你。”
作者有话说:
欢喜佛,刺激吗?咱们不能坏人修行对吧,佛门子弟六根清净,坏人修行多过分(do)
初启
我从未想到空无修的竟是欢喜佛,更未曾想到佛门未言的所托之事竟是应情劫。我本以为他修的是慈悲之心这一类,毕竟佛门中鲜少有欢喜佛的弟子,这一门隶属佛门密宗的分支鲜少现身于人前。
情劫此事,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或是两情相悦难善终。
我与谢映白是后者,而我如今心有所属,所爱非人,若此为情劫,当是前者。
可空无看起来极有常人眼中的佛门风范,我连以杀业缠身之命待在他身边都觉得冒犯,不敢直视他眼眸,更何况与他谈情爱之说。
以我看来,空无绝不似修欢喜佛,反似是修慈悲之心的佛修。
慈悲众生,眸中生莲,见人间悲喜,悲人之苦,予人以喜。端坐高台却俯眼看人间,是清风明月,是以己渡人,拈花观轮回。
我是能看出来的,他的眼中清朗明澈,一心向佛,未有其他。
但我纵有万种念头,空无也不再言此事,只是嘱咐我放下念想,否则咒术缠身,易伤根本。
我自然也不会提起此事,我是不信命,也觉得不可能,或许他也是如此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