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木看到了梦棠梦芍两人的小动作,一脸无奈的对梦棠说道:“无妨的。”
云梓木知道梦芍嘴快,但她也知道梦芍也就在她面前如此了,平时在外更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所以平日里倒也不大苛责她,况且还有梦棠时刻警醒着。
梦棠脆生生的答是,又跟着解释道:“奴婢知道主子待我们宽和,但毕竟现在在宫中,奴婢也是怕梦芍让人抓了把柄去。”
“奴婢知道错了,主子你看,梦棠就是个管家婆。”梦芍故意朝梦棠吐吐舌,一边开起了玩笑。
梦棠瞥了她一下,不再跟她笑闹,一边服侍云梓木更衣,一边有些忧心的问:“主子当真要去赴宴,奴婢总觉得贵妃娘娘不安好心。”
梦芍也跟着接过话头:“就是说啊,主子回来这都几日了,不闻不问的,连吃食都是我们小厨房自己准备的,最后倒好,一句侍疾推脱的干干净净,现在又准备什么宴会,还说给主子接风,谁不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怕闪了舌头。”
“又胡说了不是,看来真得让梦棠好好管管你了。”云梓木无奈摇头,“去,怎么不去呢,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人家费劲心思来搭台子唱戏,我们不去,她唱给谁看呢?”
云梓木话里带着讽刺,语气冷的几乎快要能带出冰渣来。
翌日,云梓木一早便收到了田贵妃着人特意送来的衣服。
“主子,这……这衣服,若奴婢
没有看错,是由云缎绸制成的吧。”梦棠捧着一身海棠红的宫装,和旁边的梦芍据是一脸诧异。
“可是主子,这衣服,怕是不适合主子穿啊。”
梦棠二人诧异的便是如此,这身宫装虽是云缎绸制成,云缎绸虽然名贵,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够飘逸,所以多是制成深色宫装,显得素雅沉静,而这一件却反其道而行之,选了海棠这种艳丽颜色的同时还裁制成了端庄的样式,合在一起颇为不伦不类,若云梓木当真穿成了这样去出席宴会,怕是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更何况,现在还是……,这不是在云梓木的心上插刀子么?
云梓木接过那件衣服,随手翻着看了两眼,便直接丢到了桌子上,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屑,这田贵妃当真安逸日子过的久了,这般的憋不住气,连这整人的手段越发的不入流了。
“主子,若是那天不穿,贵妃娘娘在陛下面前说三道四,主子怕是在宫中更不好过。”梦棠有点担心。
云梓木却狡黠一笑,对梦棠招招手,说道:“又不是就她长了嘴,这次就让她长长见识,告诉她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她管。”
“梦芍梦棠,带着衣服,我们去看望我的好父皇。”云梓木说罢,便示意梦棠收拾起来衣服。
梦棠和梦芍虽是不解,却十分听话,应声答道:“是。”便捧着衣服跟着云梓木往外走去。
云梓木身着一身素净衣
服,直接等在了皇帝下朝回乾安宫必经的路上,等到平乐帝出来,便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周围下朝的臣子虽不敢直视,但却忍不住好奇嘀嘀咕咕。
“梓木啊,可是有什么委屈的事,说出来,父皇给你做主。”
平乐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长女,余光里看到了来来往往偷瞄的臣子,强忍着怒气让云梓木起身。
云梓木顺势起身,却依旧用衣袖掩面,语气中带着哽咽:“父皇不必心疼女儿,女儿今天是来请罪的。”
平乐帝闻言更是感到诧异:“请罪?朕怎么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回父皇,贵妃娘娘奉您的命令举办宴会,更是为了女儿特意准备了新衣,但女儿却辜负了贵妃娘娘的心意,特地来向父皇请罪。”
平乐帝听得越发糊涂,看了看还在抽泣的云梓木,指着梦棠说:“你替你家主子说,给朕说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梦棠低声应到,接着说:“回陛下,今日贵妃娘娘着人给主子送来了宴会用的新衣,公主本是十分欢喜,不料打开后却发现是一身海棠红色,主子她……”
梦棠故意一顿,才接着说:“主子她曾在先皇后陵前发誓要守孝三年,这三年内,主子一直谨记孝道,不曾想,贵妃竟送来了这样一身衣服,主子一怒之下便将衣服扔了去。但毕竟这是贵妃娘娘的一番心意,主子心里过意不去,特地向陛下
请罪。”
“起来吧。”平乐帝虽对先皇后没什么感情,却十分赞赏云梓木这样守孝道的行为,听到梦棠的话自然不会惩罚云梓木,反倒对田贵妃不合时宜的做法暗暗生了几分不满。
平乐帝拍拍云梓木的肩膀,说道:“朕知道你孝顺,着人将衣服给田贵妃送过去,朕也会替你好好说她几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荣保,传旨下去,田贵妃不敬先皇后,罚她替先皇后抄写经书十遍,并派人送到先皇后陵前”说罢便摆驾回了御书房。
云梓木待平乐帝走远后才带着梦棠梦芍转身回宫,路那头都是下朝的臣子,这下田贵妃的不敬先皇后的名声怕是要人尽皆知了。
“梦棠,你亲自将衣服给田贵妃送过去,就说这番好意本公主受不起。”
“是。”
看着梦棠拿着衣服走出院子,云梓木心里五味陈杂,田贵妃又如何,母后就算不在世你也要敬她十分。
云梓木忽然想到梦到的前世,田贵妃也曾拿这件衣服羞辱过自己,当时自己一时气愤,将衣服尽数毁去,而田贵妃却在父皇面前哭哭啼啼一番诉苦,倒显得自己分外不领情,而如今,自己先发制人,看她还怎么诉苦,这份礼,就算我还你的吧。
想到接下来的宴会,云梓木知道,说是宴会,与她而言怕是充满陷阱的鸿门宴才是,前世她经历的陷害,与这件衣服想比怕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只是这此,
却不一定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