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云梓延刚想破口大骂,就感到身边的离旭往自己这边走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自己,只能勉强咽下要脱口而出的话。
“这……臣也是好心啊,臣也是想让那些刺客早点主动交代,没想到这些刺客被林将军的人看着,还能在眼皮子底下就就自尽了。”
刘大人话里话外,竟然是要把责任往林澜身上推的意思。
林澜常年在军中,虽然大大咧咧的,却也不是傻子,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刘大人要是有本事,倒也轮不到在下的人手帮忙押着这些刺客了,哦,说不定连抓也用不到在下了!”
刘大人作为文臣,向来说话习惯拐弯抹角的,没想到林澜居然说话这么直接,丝毫不给他面子,一时气结,拂袖扭头怒哼一声,不再说话。
林澜看他这样杵着也不欲再与他争执,转身对云梓延拱手说道:“定王殿下,不放心您和公主的安危,特意交代臣护送您和公主回城云……”
还没等林澜说完,站在一旁的刘大人本不想说话的,却又忍不住开口。
“刘大人可有何见解?不如说给本王听听。”云梓延语带讽刺,冷冰冰的说道,“什么时候本王还没开口,就轮到刘大人替本王做决定了,看来本王离开城云的日子久了,这定王的称号,怕是刘大人早已经不放在眼睛里了!”
云梓延一口一个本王,明摆着用王爷的身份
压人了。
刘大人闻言脑门冒汗,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连称:“臣不敢,臣不敢。只是过了前方五十里便是我们城云的地界了,怎么好让林将军跟着,岂不是显得我城云无人么?”若是林澜带着这些兵跟着,怕是计划全部都得被打乱了。
刘大人心里在怎么向着云尚城,也改变不了云梓延才是城云唯一封王的皇子,藐视王爷,这个罪名他在受云尚城重视也担不起,只是他再怎么在口中成自己不敢,却也只能咬这林澜不放,毕竟旁人不知,他确是知道的,到了城云,这短短的回宫路,云尚城可是还给云梓延兄妹二人备着“大礼”呢!
“刘大人不必担心,在下不过是将定王殿下和公主送过南安,出了南安,在下自然就回去了。”
听到林澜的话,刘大人心中暗喜,心想,不过在过个几十里,明日就得离开,忙站定不再多言。
翌日,南安边境,一切却不如刘大人所想。
“这……定王殿下,这已经要进我城云了,怎么能让南安的军队跟着啊!”刘大人看着只有林澜自己折返南安都城,剩下的士兵竟然跟着他们一路往城云继续赶路,大惊失色。
“刘大人失态了,怎么,刘大人为官数载,竟然不知道我城云的规矩么?本公主的兄长身为定王,养几个兵有什么不成?”云梓木站在自己哥哥身边,语气中满是嘲讽,有些话她哥哥不方便说,而
她一介“女子”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又接着说道:“南安的太子殿下早在南安就将这数百人送给了本公主的兄长,那现在自然就是我城云的人,怎么就不能跟我们回去了?”
刘大人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定王这对兄妹摆了一道,他们怕是早就提防着自己的主子云尚城,看来恐怕之前那林澜的出现也是事先都埋伏好的才是。
刘大人一边想,一边暗暗决定要赶快通知自己主子。
林澜带兵的突然出现将云尚城的计划全部打乱,而城云皇帝的醒来也让他不得不有所收敛。
所以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但众人都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大家都知道,最难打的仗要从到了城云才开始。
而云梓木在发现离旭出现后,就死缠烂打着哥哥,非要将这位名为“初尧”侍卫换到自己身边。
“我看他身手矫捷,这次又是立了大功,哥哥不是一直不放心我么,让他来保护我岂不是正好?”云梓木瞪了一眼低头站在旁边的离旭,义正言辞的跟云梓延要人。
云梓延无奈扶额,他这个妹妹明明那么聪明,怎么遇到离旭便犯了迷糊,虽然他知道妹妹是为了“欺负”装作侍卫的离旭,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总觉得自家妹妹是自己“引狼入室”,看着云梓木狠狠盯着离旭的小眼神,云梓延只能无奈同意,摆摆手让云梓木带着离旭离开。
“初尧是
吧?”云梓木挑眉,看着有点心虚的离旭,这个易容面具确实精巧,即使离得这么近她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离旭心底隐隐觉得好笑,这样生气的云梓木,是他没有见过的生动与鲜活。
“嗯,云初尧见过公主殿下。”离旭拱手,易容后的脸略有些方,几乎看不出从前的影子,两手一拱,低头垂目,倒显得格外的老实。
云梓木看他这样低头顺从的样子,颇觉有趣,认不出轻笑出声,离旭在旁边眼底都是宠溺。
从刺客时间算起来也不过月余,众人便到了城云的都城云凉城,虽然皇帝(平乐帝)已经醒了,但毕竟年岁也有这么大了,又是大病初愈,云梓木一行便低调进城,默默地住进了定王府,只刘大人一人进宫复命,而他们则在定王府中静静等待传召,并没有张扬。
直到三日后,平乐帝才恢复了些精神,召云梓延和云梓木进宫。
“参见父皇!”
云梓木安安静静的跪在云梓延身后,看了一眼前面面色苍老的平乐帝,不敢相信这就是一年未见的父皇,一年光景不到,他怎么就老成了这样?
“咳咳,起来吧,赐坐。”平乐帝看着跪着的两人,这是他宠爱了多年,又无视了多年的孩子,他到如今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们。
平乐帝对云梓木和云梓延的心情很复杂,他对先皇后并没有感情,甚至于在坐稳皇位后更觉得先皇后及其母
家是他皇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