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外面已经大雪纷飞,院中的腊梅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映着点点的红色显得格外好看,城云的冬天也是温暖的,这还是云梓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
“主子快别站在窗前了,这南安的冬天太冷了,小心着凉。”梦棠和梦芍捧着东西从门口进来,就看到云梓木正站在窗前看雪,梦棠一边劝道,一边将手上捧的衣服放到暖炉上烘热。
“这雪下得真好看,就是南安的冬天也太冷了,我穿了几层还是不暖和,幸好屋里有暖炉。”梦芍也跟着应声。
云梓木知道她们俩是为自己着想,索性关了窗户,转身说,“把我的披风和手炉拿来,我们去院子里赏雪。”
梦棠和梦芍看云梓木兴致盎然也不好拒绝,忙给云梓木换上厚厚的冬衣,又拿来一件缝着雪白色兔毛的披风,披在她身穿粉橙色的锦缎小袄外面,将云梓木围得严严实实,在屋里直热出了汗意,梦棠将一件白色没有丝毫杂毛的围脖给她系好,配着头上的红珊瑚头面,衬的云梓木肤色格外白皙。
“听说这件披风和围脖还是殿下和南安太子前月去狩猎时专门给主子收集的,紧赶慢赶让人做出来,今天下雪正好用上。”梦芍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用绣祥云的云锦贡缎包着的精致手炉递给云梓木,又道,“未曾想到,主子来了南安,竟比在城云的日子好过的多了。”
正说着,就感到
梦棠偷偷碰了她一下,才发现自己失言,连忙转移话题“话说南安太子倒是与咱们殿下一见如故,最近对我们府中也是颇为照顾。”
听到梦芍的话,云梓木想起身上正带着的那个干干净净没有雕刻的玉牌,和送东西的那个人一样,初看冷清,实则触手升温,说起来从那次帮离旭换过伤药后倒再也没怎么见过他,偶尔的几次还是他来府上拜访哥哥。
走到院里,看着满园的雪,云梓木心里也顾不上琢磨其他,只一心投入到玩雪中去,梦棠和梦芍二人也是没有见过雪的人,和云梓木笑着闹在了一起,好不开心。
离旭和云梓延走到刚了木葳院门前,就看到三人笑闹的样子,一旁的云天抱着一把剑站在廊前,看到了离旭和云梓延走进,连忙上前行礼。
“参见王爷,参见太子殿下。”梦棠和梦芍听见也赶紧跟着行礼。
云梓木正抓起一捧雪,听见动静连忙回头,就看见自家哥哥和离旭眼带笑意,站在旁边的回廊上,想起手上还抓着雪,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哥哥。”云梓木偷偷把雪扔到地上,走到两人身边,偷偷往云梓延身后站了站,有些不好意思。
离旭看着眼前笑的娇娇俏俏的女子,不由出神想到前世,也是这样的大雪纷飞。
那个时候他和云梓木同在军营,冬天两方本在休战,却不想粮草被围,云梓延那个时候
已经受人陷害,不良于行,云梓木就亲自带一队人马前去支援,也是那个时候,连一向从容,即使双腿受伤也不曾面露异色的云梓延第一次在人前暴跳如雷,两人商议下,云梓延留守,他带人去接应。
粮草在过天堑山时遭到埋伏,幸而天气寒冷,敌军也是为了抢粮草没有放火,给了他们时间,但即使如此,当云梓木带兵赶到时,双方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他一路带兵赶过去时,只看到漫天大雪中,她在马上厮杀的身影。
夺回粮草后,他们不敢多做停留,冒着大雪疾行回营,直到到了兵营,将粮草交接了,他才注意到她穿着厚重的铁甲,满脸血污,在云梓延的怒声中却笑得格外明媚,映着漫天的风雪,他忍不住想用手去抹她脸上的污渍,她当时莫名其妙,却只是笑着问他是不是太难看了。
从那天之后,不论是战场上还是私底下,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她。
“离旭兄,离旭兄?……太子殿下!”云梓延看着离旭盯着自家妹妹,眼底带着一丝怀念,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只得高声邀请,看离旭回过神才又说了一次“难得有如此雪景,不如一起到暖亭中赏雪吧。”
离旭收回目光,点头应是,脸上一如平日的淡定,好像刚才看着云梓木出神的人不是他,让云梓延一时也不好开口再问,三人便一起往暖亭走去。
云梓延和云
梓木住的这个府邸是曾经前朝一位颇受宠爱的小王爷的宅子,只是从先皇起,皇家子嗣一直单薄,这个宅子也慢慢地空了下来,这次云梓延兄妹二人来南安国,离旭特意替他们安排了这个地方,还找了工匠重新布置,这其中的暖亭就是一处很别致的地方。
三人依次落座,下人将暖炉点上,又将四周的帘子放下,只留着一边看景,又有侍女捧着炉子和锅子放好,只留了几人在远处伺候,就都退下了。
云梓延抬手将煮好的茶慢慢倒上,和离旭对饮,云梓木捧着一杯热茶听两人聊天。
“太子殿下,从到了南安,还一直没有机会正式向你道谢,我们兄妹二人此次到南安,多亏了你的悉心安排,我以茶代酒,在此谢过了。”
“定王殿下客气了,我们既是盟友,你还年长我几岁,称我离旭便是。”离旭将茶饮尽,看着旁边一心看雪的云梓木难得的略带心虚,心想还是不要让云梓延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梓木吧,不然,据他观察,云梓延怕是舍了仇不报也要带走云梓木了,况且我还是有私心的,只是这个私心不能告诉你,离旭默默补充,随即转移话题。
“好,离旭,那你也别叫我什么定王了,不如直接喊我名字。”
“嗯,梓延兄,之前说的差事我今日早朝已经向父皇申请了,父皇也准了,后日便要出发,你我明日便要去北大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