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断了,那帕子就该还回去。可沾满血污的帕子,齐靖却将它收入了袖中,明摆就是想洗洗收着。
况且,那魏娘子方才半点面子都没给他,若要换了别人,齐靖光是眼神都得叫对方脱层皮。
偏他不仅忍了,还说“后会有期”……
闵国公发愁:“这不好办了呀。”
蒋夫人更愁:“是啊,前妻都已二嫁了,还巴巴地凑上来救人。我看齐靖不单是旧情难忘,还想再续前缘呢。”
这么个烫手山芋在府里,闵国公头疼得直揉额角。
“嘶……你刚才说,她前夫参与宁王谋逆,被诛了?”
蒋夫人:“是啊。”
闵国公愣了须臾,倒吸口气:“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齐靖是为了他这个前妻,硬给她那个二嫁的夫君安了个谋反的罪,然后……”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蒋夫人也倒吸口气,脸色逐渐发白。
怎么没可能!完全有这个可能!非常有这个可能呀!
“怪不得呢,魏娘子如此恨他。原来是齐靖为了一己私欲,强取豪夺,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唉……”
这魏娘子定是为了躲他,才躲到府里来,结果生生连累了他闵国公府。
蒋夫人有感而发:“我就说嘛,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个魏娘子聪明机敏,善利用人,和齐靖简直是天生一对儿。”
闵国公听得越发头疼,摆摆手:“他俩的私事咱们就不要插手了。依我看,那魏娘子再怎么机灵,也不过就是个女人……你不要管她怎么想的,咱得先安齐靖的心。”
蒋夫人:“如何安?”
许是迷|药的缘故,虽然脑子昏昏沉沉,却实在睡不踏实,一晚上噩梦不断。次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头有些疼,脑子里像糊着团雾,总觉得没睡过。
魏如青草草收拾妥当,推开房门——正瞧见授课先生进了院子。
阿兰都已经开始上课了。
她眉心狠皱,今儿起得也太晚了,竟没人来敲她的门。
魏如青伸个懒腰,赶紧去那边瞧一眼,路上顺手扶了把墙角倾倒的扫帚。
“放着我来!”
莲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健步冲上来从她手里抢过扫帚。然后,冲她亮出一个甜甜的、友好的笑容。
魏如青被这笑容吓得一激灵,那尚不是很清醒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因先前那胭脂的事儿,这几日莲儿可没少给她冷脸,毕竟后来是她顶了错,被罚站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