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本公主要杀了你!千刀万剐——!”她没有想到毁了她的人竟然是白琉璃!已经被她杀死了的白琉璃!
“呵呵……”白琉璃讽刺地冷冷一笑,后知后觉的愚蠢女人,想来她和夏侯珞在这儿玩了一小段时辰,禹世然也该出现了。
“公主还是不要急着杀我为好,杀了我,谁告诉你玉珠在哪儿呢?”
“白琉璃你这个贱人!”夏侯珞左手攻击不断,白琉璃眸光倏沉,左手五指用力,夏侯珞还未完全复原的右手指骨再次被白琉璃捏碎,引得她疼痛得尖叫出声。
“谁在伤本宫的珞儿!?”就在夏侯珞痛得尖叫出声时,一道凌厉的女子声音饱含气势地传来。
与此同时,一道深蓝色的身影飞到白琉璃身前,将正被她捏住右手的夏侯珞搂到怀里,正是禹世然。
然而夏侯珞却不是看向搂着她的禹世然,而是看向女子声音传来的月门方向,惊喜道,“母妃!”
白琉璃轻轻挑眉,冷冷看了禹世然一眼后慢慢转身,看向月门,哦?禹世然竟是将敏贵妃请来了么?
只见女子丹凤眼,柳叶眉,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潘鬓沈腰,修耳隆鼻,云堆翠髻,明明是已过三十五的年纪,却是保养得好似不过二十四五正是女子最风韵时的年纪,一领烟罗色梅花纹纱袍,外罩丝绸罩衣,下着宫缎素雪绢裙,颈戴一串赤金盘螭巊珞圈,腕套珊瑚手钏,耳坠赤金缠珍珠坠子,头上簪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与红珊瑚番莲花钗,既将她衬得美丽风韵,又显出一股油然的贵气,令苑中的下人婢子立刻都跪下身,尽管他们不知来者何人,可她身上散发出的贵气显示着来人身份必然高高在上。
这便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妃子,夏侯珞的生母,敏贵妃。
“琉璃见过敏贵妃,敏贵妃吉祥。”白琉璃并未震惊,只是礼貌地向一脸冷肃的敏贵妃行礼。
“母妃!”夏侯珞撑开禹世然的怀抱,如鸟儿归巢般往敏贵妃扑去。
而当敏贵妃看到夏侯珞寥寥无几的头发时,深深的震惊之后是一脸的阴沉,张开双臂将夏侯珞搂进怀里的同时冷冷地盯着白琉璃,眼神凌厉得令人不敢直视,她没有让白琉璃免礼,而是声音冷得不能再冷道:“白琉璃,你可知罪!?”
“琉璃不知琉璃所犯何罪,还请敏贵妃明示。”白琉璃不惊不惧,从容不迫,非但如此,竟是看着一脸冷怒的敏贵妃微微浅笑。
“你——”然,敏贵妃才一张口便被人打断。
“是谁人想要给我的琉璃定罪?”声音淡淡,不含温度,却是男音。
白琉璃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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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惩太监,云鹫护琉璃
“是谁人想要给我的琉璃定罪?”伴随着这不含温度的淡淡男音出现在众人眼帘的是一顶蓝黑呢子四人抬软轿,没有随从,只有四名不曾抬头的布衣轿夫。
敏贵妃身后作普通男子打扮的中年太监见状,立刻尖着嗓子翘着食指指着出现在月门的纯黑色软轿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见了贵妃娘娘还不速速滚出轿子来!?”
而这狗眼看人低趾高气昂的太监之所以敢如此鄙夷软轿里的男子,只因在泽国,尊者为明黄,贵者为紫蓝,低下者为黑灰,身份越是低下的人,所配享有的颜色只能是黑灰,是以白琉璃总是一身黑衣打扮总是惹得人人鄙夷,而眼前这顶轿子为黑,那便证明轿中人身份低下!
不过这太监太过急着在敏贵妃面前表现,却是忽略了这儿是状元府而非市井,并非身份低下的市井百姓能够随随便便进入的。
禹世然眸光一沉,寒沉寒沉,闪过一抹杀意,这顶轿子是如何进得来他的府邸的?他明明已经让冯山关闭府门了,而能连人带轿进入他的府邸并且敢与敏贵妃对峙的男人,想来并不可能是不知道敏贵妃的身份,那么便是说此人身份必然不低,不是他能随便上前斥责的,尽管他才是这儿的主人,好在有个蠢货急着表现,那他便先静观其变。
还真没想到会有人来帮白琉璃,不过就算是白致在世来帮她,她也休想逃出他设的菊,呵呵,果然她还是与从前一样蠢,只要是与他相关的事情她便会沉不住气,更何况是他请她来状元府赏菊,还以为她是变聪明了,不过都是他的错觉而已。
敏贵妃眼神冷冷,盯着这一顶突然出现的黑色软件,冷冷的眼神里满是嫌恶与鄙夷,阴冷地瞟了禹世然一眼,似是在问这肮脏的平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夏侯珞亦是一脸恨毒,什么人!什么人竟敢来帮白琉璃这个小贱人!?
白琉璃则是微微蹙眉,她虽没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却还是清楚地听得出,轿子里的男人,那冷冷淡淡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必是百里云鹫无疑。
他怎么来了?
然,就在众人心中各有所思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顶空飞来,夹着尖戾的叫声扑向那趾高气昂的太监,这从空中扑来的突如其来的黑影让敏贵妃顿时面露震愕与惊吓,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夏侯珞亦是如此,还是身为武状元的禹世然看清了事态,说时迟那时快地掠到敏贵妃与夏侯珞面前,惊道:“娘娘当心!”
与此同时,禹世然抬起右脚将敏贵妃面前那被黑影锁为目标的太监猛地用力踢上他的腿弯,太监即刻如狗啃泥般面朝下趴到地上,那片黑影即刻扑向倒地的太监!
“啊——!”就在众人心惊时,只听太监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起,尖锐颤抖得几乎要响彻云霄,黑影忽的离去,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无法看清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也暂时无暇去关心那黑影到底是什么,而是将目光全全集中在跌趴在地的太监身上,一时间气氛冷凝,胆小的婢子宫女甚至用手捂住了脸不敢去看前一刻还趾高气昂,此一刻却已昏蹶过去的中年太监。
只因,他光亮的额头上嵌着六道深深的血沟壑,自发际线而下,直至眉毛,血水正汩汩从沟壑中冒出,仿佛是被尖利的爪子在极快的时间黑划出的,而令人觉得震惊可怖的并不在此,而是他的两只眼睛,居然没有了!有的只有两个腥红的血窟窿!黏稠的血液与自他额头血口子里流出的血水脏污了他原本谄媚的一张脸,令人震骇,也血腥得令人想呕!
“啸——”就在众人为太监的惨状而心惊时,方才那一声尖锐的戾叫声再次响起,冲进众人的耳,顿时令众人不禁心尖一抖,更是令他们都抬头将眼睛都望向那戾叫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一只羽毛黑亮的海东青,停在黑色软轿的顶盖上,只见它双爪沾着血水,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而它的两只带血的爪子正蜷着,好似抓着什么东西一般,锐利的眼睛盯着眼前面色不一的众人,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它不像只畜生,而是一个似乎能洞穿人心中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