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洛可可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凭感觉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高高缚在铁链子上,只有脚尖勉强能够着地。头晕脑胀的感觉让她又是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才逐渐缓过来。
“终于醒了。”飞坦的袍子已换成了黑色的长衣长裤,不过半张脸依然遮在衣领下,“第一次就让你选吧,你想从哪种开始呢?”
他侧过身体,一整面装着各种刑具的墙出现在了洛可可眼前。在揍敌客家的地下室里她也见过类似的东西,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飞坦的这些器具上都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死人的味道,是彻彻底底用过很多次的‘实用工具’。
“飞坦……不要伤害我。”洛可可全身都因为恐惧而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洛可可拼命点头,“我知道。”
“那你应该也清楚我想知道什么。”
“我明白。我全都告诉你。”洛可可张着嘴,声音断断续续的,“你相信我啊。”
“信不信由我判断。”飞坦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洛可可生怕说错半个字就会惹飞坦真的动手,忍着依旧火辣辣地疼痛一五一十很快就把自己的来历和能力全坦白了,却没有提起和西索、伊尔迷有关的半个字。
“……就是这样。你不相信可以向我许愿。”
显然飞坦对她的解释不太相信,他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的小刀,“这个不急呢。你有自我治愈能力吗?”
洛可可立刻领悟到飞坦接下来要做的事,她拼命想躲开却只是带动铁链发出兹拉兹拉的声响。飞坦甚至有些欢悦地看着面前洛可可进行无谓的反抗,他用刀尖挑起洛可可的下巴更满意地看到她立刻停止了抵抗。
“飞坦,飞坦。你要试也可以,至少…至少告诉我你要在哪里下手,让、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锁骨。”飞坦握着匕首在洛可可面前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到这里呢。”
洛可可屏住气,懦弱地挪开视线盯着飞坦身后的墙角上方,默等刀子落到身上的一刻。
“呵呵,缠吗?”飞坦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是无用的挣扎呢。”
下一秒洛可可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创伤带来疼痛霸道地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呼呼呼呼。”她大口喘息着只想等待痛楚的过去。
在这段似乎是无尽长的时间里,飞坦却用刀尖撩了撩她的伤口,恶魔般低语道:“没有愈合呢。”
洛可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得一声尖叫,倒吸着冷气勉强说:“你放我下来!我要用手才能疗伤。”
“怎么这么麻烦呢。”飞坦松开了洛可可的一只手,示意她快点动作。
洛可可从来没试过单手治疗,她轻轻转动了下僵硬的手腕,将手掌罩上了自己的伤口。飞坦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当洛可可掌中光芒出现的时候他几不可察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二十四小时。
一千四百四十分钟。
洛可可从来不知道一天可以这么漫长这么痛苦。
飞坦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刑罚,一整墙的工具里几乎都找不出没用在洛可可身上过的了。
疼痛像海浪般没有尽头的一波又一波袭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能说的早就全部告诉飞坦了,包括‘见到’旅团成员后脑袋里自动浮现出的情报,可飞坦在亲自验证得出她说的都是实话的结论前从来不会住手。
眼泪和惨叫似乎只会刺激得飞坦更加兴致勃勃的研究她的身体。所以,早在第一个六十分钟还没过去的时候,洛可可就已经不再向飞坦求饶了。
她的思维像是要逃避痛苦一般从眼前的现实中抽离出来,开始在胡思乱想和过去的记忆里游走。
洛可可无数次后悔离开揍敌客家,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夜对伊尔迷来说只是‘bess’,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她欠了伊尔迷那么多钱,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会来救自己吧……
唉,早知道就同意伊尔迷切断自己感知疼痛的神经了
难道这是对她理解错游戏任务‘得到’伊尔迷的惩罚?
啊飞坦怎么还不停呢?
“真有趣呢。”飞坦丢下鞭子,再度发出了感概。
洛可可连喘气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声音又低又虚弱,“飞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具身体的极限。”飞坦撩起洛可可沾满汗水和血迹的头发,“我想看看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大约在经历了上百次反复疗伤后,洛可可的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原本需要用手接触才能治愈的伤口开始逐渐产生了自动恢复的能力,并且随着次数的增多起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现在,飞坦刚刚用鞭子造成的伤痕就已经痊愈了大半。
“最后会死人的。”
飞坦似乎很满意洛可可还能开玩笑的样子,他抽出藏在雨伞里的剑,“呵呵,来试试新的玩法吧。
洛可可警惕的盯着飞坦手里的剑,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割断脖子,我就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的。”
飞坦的动作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般一点点在洛可可眼前展开,她极度敏感的神经甚至能感觉出皮肤天然的阻力正在对抗飞坦的剑带来的锐利气迫。
然而,就像回应飞坦的期待般洛可可的身上再度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嗯?”飞坦立刻就察觉到了异状,他的剑被洛可可用手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