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掐了掐自己手背。
“嘶。”她是有痛觉的。
这里的不是幻觉。
那这里是?
想起了!
张氏曾给她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香,点燃后可让人产生幻觉,不同的香,效果时长不一。
可若是过了一炷香,幻境里的人还未察觉,便永远在迷幻香中度过。
唯一的法子,只有置死地而有一生。
面前的小径上,正丢着一把刀。锋利的刀刃,被日光照耀地闪闪发光,那光一经叆叇地折射,沈荔只觉得眼睛被光刺得疼。
记住了那刀与她的距离,沈荔心一横,闭上眼睛慢慢走过去摸到那把匕首。
“荔儿,记着娘说的话,置于死地而后生。”
那道声音像是一个咒语,一个迷音,在她耳边缠绕不止。
沈荔心一狠,正要将那把匕首捅到胸肋间。
……
“三姑娘,你醒了。”
睁开眼睛时,沈荔发觉自己靠在墙根上,大口地喘着气。
“姑娘。”
田娘拿起手帕,给她擦着脸上发出的汗。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靠在梨榕院外墙边了,她记得明明从栖云馆出来后,只遇到了裴适和兄长。
脚崴了后她便慢慢走回了梨榕院。
可是,她此刻却倚靠着外墙。
田娘看到的她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三姑娘,这可与我无关。我来这里只是等着国公府世子,乞求他为我做主。不料到了这里,姑娘晕倒在地,我就扶着姑娘靠着这墙根。我可没做什么呀!”
“田娘,我不阻碍你为自己申冤之事,你还记得我刚才什么样子吗?”
张氏素来喜欢在屋子中焚香,今日她去张氏屋子时,也还焚着香。正要睡觉时,又燃了一支香。
田娘哆哆嗦嗦地将沈荔“鬼使神差又中邪”的模样描述与她。
“姑娘的命差点给了这簪子。”
若不是她在这里等着世子,恐怕三姑娘今日就抹了脖子。
沈荔此时才意识到手心中正握着一把簪子,是会要人性命的金簪。这支金簪,还是张氏掌了沈家中馈的第二日,赠给她的。
“娘戴着金簪最好看了。”
今日她从首饰匣子中拿出,还推辞不要。
“荔儿,你收着。”张氏嗔怪道:“以后若发生了什么事,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一面说着,一面直接给她簪在发髻上了。
“田娘,还有别的吗?”
沈荔一心想着今日的蹊跷之处,没留意到此时有人隔着墙,正听着她们的话语。
“哎呀,姑娘,别的没有什么不妥。”
田娘挠挠头说道,指了指墙,又她“嘘”了一声。
小心隔墙有耳,田娘意在于此。
沈荔点点头,不再言语,崴着脚回到了梨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