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莹惬意得在清澈的湖水中游荡着,她天性喜水,蓝湖的水质又非常优良,身为灵术师的她也不怕山区湖水的冰凉,所以她从小就喜欢偷偷跑到蓝湖游泳和洗澡。
虽然蓝湖离镜界术的覆盖区域很近,但是毕竟不在其范围之内,有一定的危险性,老师不知多少次警告过她不要冒险,但她很难忍住水的诱惑,木屋里的澡盆哪里能满足她的需求,无奈下,温斯顿编制了一道拟息术,教给冰莹,这道灵技可以在小范围内模拟特定强大掠食者的气息,让其他动物不敢靠近,也是凭借这道灵技,她时不时的偷偷来游泳,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只要温斯顿在,就不会允许她去嬉水,她只有借着老师回城采购的空档,去过一过瘾,想来宠爱她的温斯顿也只有睁一眼闭一只眼。今天也是如此,但她没想到危险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疾驰跃起的萧雷精确的落在正在嬉水的冰莹身边,突然落水的“物体”吓了冰莹老大一跳,溅起的水花泼满了她一脸,她下意识双手抱胸就准备尖叫,毫无对敌经验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在突情况下都忘记了自己是灵术师,可她还未能尖叫出声,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句熟悉的声音也截断了她的尖叫:“别动,是我!”这熟悉的嗓音让她安下心了,但下一刻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俏脸“腾”的一下火红的她又有了想尖叫的冲动,并且本能的想推开抱着自己的青年。
可是此刻的萧雷没空解释什么,他灵敏的感知已经“看到”那只箭羽雕动攻击了。
空中向下扑击的箭羽雕双大力一挥,这一瞬间黑色、泛着光泽的羽毛突生异变,羽轴上的羽瓣向反方向倒竖,然后仿佛被强弓射的箭矢一般,脱离箭羽雕的双翼,如一大片致命的黑线般向湖面上的猎物覆盖过去,尖锐如箭尖的羽根还闪着一点幽蓝的色彩。
箭羽雕不是具备灵技的猛禽,但这一手飞羽如箭的能力非同小可,射度快、穿透能力强、羽根部内还存有不弱的麻醉性毒剂,使它成为一种非常难缠空中掠食者。
萧雷心中划过箭羽雕的这些特性,抬头看到了瞬间将至的箭羽,他毫不犹豫的抱着冰莹转身背对着箭羽来袭的方向。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冰莹没有继续挣扎,但她用余光看到湖面溅起一大片零散的水花,同时抱着自己的强健身躯猛然一僵,萧雷刚毅的脸上露出来痛苦的神色,她大感不妙,略微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只数十厘米长的黑色羽毛从萧雷的肩背处露出,顿时惊讶的睁大眼睛。
萧雷此时强忍着背上多处传来的剧痛,回头看向那只还在向下扑击、不到5o米距离的大鸟,它的第二波箭羽已经开始酝酿,最多数秒钟,他就得承受再一次的箭羽攻击,那时他无法保证还能顾得冰莹周全。
“必须尽快干掉它!”萧雷瞬间做出判断,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思维完全集中起来,放开冰莹的右手顺手一抓,一根冰冷无比的棒状物握在手中,没有多想,他转身扭腰,右手一挥,大力把手中的东西像投标枪一样向箭羽雕投射出去。
空中的大鸟万万没想到水中的猎物在中了箭羽后还能有反抗能力,它瞬间被闪电般的白色柱状物击穿胸骨,瞬间毙命,然后坠机一般的砸进离萧雷他们不足5米的水中。
看到干掉大鸟的萧雷心中微微一松,背上各处的剧痛在刚才的压制下开始一波一波袭来,他眼前一阵黑,拼着最后还有的一点意识,向冰莹吼道:“别愣着!快回去!!”
说完一头倒在水中,昏死过去,浮起来的背部,触目惊心的扎着7、8根几十厘米长的黑色羽毛。
冰莹好容易才从突的情况中回过神来,明白自己被萧雷拼死救了,也听到了刚才萧雷的叫声,不敢怠慢,挥手控制湖水,带着自己和萧雷快回到岸边,草草穿戴好衣服,就用御风术,裹住昏迷的萧雷和自己,返回了镜界术的覆盖范围。
木屋一楼主卧的木床上,萧雷赤裸着上身、浑身水淋淋的面朝下趴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冰莹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泪,萧雷背上被刺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但是穿透的皮下组织开始出现了青紫的痕迹,冰莹知道,这表示这些箭羽根部是有毒的,不知道这些毒是否致命、也没有医疗经验的她,此刻有些六神无主,老师还没回来,也没法联系上他,能救萧雷的也只有自己了。
完全没有经历过生死场面的冰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以前看的一些有关医疗急救的书,治疗术她也会,但必须快祛除这些插在萧雷背上的箭羽,咬了咬银牙,从小到大未见过血的女孩双手抓住羽柄,使劲拔了下来,没想到羽尖上还有细小的倒刺,这一拔带下来一块血肉,冰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但是她强行忍住了,快把其他几支箭羽也一一拔下,萧雷整个背顿时血肉模糊,连身下的床单都被染红了。
好在麻醉毒药的影响,萧雷并没有醒过来,冰莹也开始双手按住萧雷的背,快念出几个奇特的音符,顿时蓝色的光晕笼罩了二人,显然冰莹为了给萧雷治伤,用出了全力。
床上青年背上的7、8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生长新肉,先是挤出了一些颜色较暗的血,然后是恢复成正常红色的血,最后是伤口开始自行愈合成疤,不再流血。
“呼~!”深呼一口气的冰莹满脸是汗,这次治疗术也近乎榨干了她的全部灵力,她此时也是头疼欲裂,这是灵力枯竭的征兆,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坚持打水擦干净萧雷满是血的背部,由于没有余力再更换萧雷身下染血的床单,她也只有凑合的帮他把被子盖上。
忙完一切的冰莹也不敢回房休息,她还要盼望着这个救了自己命的男孩尽快醒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壁炉前的老师常坐的木椅上,不一会,就歪着身子靠着椅背上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萧雷挣扎着从各种梦魇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他现自己趴在木屋的床上,此时感到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显然已经好了不少。萧雷挣扎着掀开盖在背上的被子,下床站了起来,刚站定的他眼前一阵摇晃,显然那只可恶的怪鸟留给自己的麻醉毒药还没有完全消退。
晃晃头他略微清醒了一下,似有所感得回头看向壁炉的方向,他看到木椅上身着湖绿色衣裙的少女歪头靠在椅背上睡的正香,本来婀娜秀美的少女睡姿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但她一看就是草草穿着的衣裳,很多褶皱,沾了不少血迹,领口甚至一个纽扣还扣错了,漏出秀气的锁骨,一头漂亮的淡蓝色长此刻却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显然没顾上打理,这让本来养眼的美少女入睡图变得有些滑稽。
“呵呵,这丫头。”萧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意,显然她为了救自己压根顾不上形象了,正待他准备叫醒沉睡的女孩时,门口传来了“吱呀”一声开门声。
温斯顿用着有些危险且狐疑的眼光看着两个衣冠不整、好像刚打了一架的两人,然后语气冷然的问道:“你们这是……,这究竟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