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例屡见不鲜,oga在alpha面前天生具有劣势,一个弄不好就会伤害自己。
距离人类第一例abo分化已经过去百年,近几十年来与腺体有关的病种越来越多,病程越来越复杂,华榆所在的省院在腺体研究方面走在全国前列,治愈过多种腺体疑难杂症,华榆身为腺体分化科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医师,加班熬夜是工作常态。
但今天确实超过了她的加班记录,她已经三十一个小时没有合眼。
本来早上就能回家休息,偏偏遇到卫音,她看完卫音的全部病例,急匆匆跑回家做饭,再去病房看她,回家又折腾一会儿下水道,等她歇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
“wakeup,wakeup……”
闹钟响起,华榆费劲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摸手机看时间,抽空回了几条微信。
紧接着,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花花,你21号要上班吗?”对面是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话像蹦豆,态度十分熟稔。
华榆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揭锅:“我这个月的假期还没休。”
“那去参加聚会呗,咱们那些发小都回国了,抽时间聚一下,”对方愉快道,“正好我也两个月没见你了,姨妈天天跟我念叨你工作太忙不回家,聚会结束我陪你去看姨妈。”
华榆往汤里扔了一把龙眼肉,头疼道:“不去,我忙。”
“忙什么,”对方十分不理解,“除了你那007熬死人的秃头工作,你还有任何可以为人称道的业余生活吗?”
“我的工作很好,”华榆放下手机,开始装饭,“而且没什么好聚的,本来就不熟。”
“啧啧,这话真伤感情,”她哈哈笑了几声,“行吧,其实我和她们也不熟,而且于甜甜也在,我从小就烦她,你不来我干脆也不去了。”
华榆盖上饭盒,忽然开口:“于甜甜?”
“对啊,她回国了,这个局就是她撮合的,出国两年混了个水硕,现在人模狗样回来炫耀,有啥好嘚瑟的,算了还别去了。”
“不,”华榆说,“先别拒绝,我考虑一下。”
对方愣了楞,随即道:“行吧,到时候你给我个回复,不去聚会就咱俩聚。”
“嗯。”华榆挂了电话,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按摩
华榆送饭到医院的时候,卫音正在睡觉。
她给的治疗方案非常详细,就算她不来,也有值班医生和护士帮忙看顾。
但除了一些专业的针灸和需要借助仪器的光疗之外,华榆基本上都标注了自己来,不想假手他人。
睡床上的卫音很乖巧,下午的营养剂带有安眠成分,让她能够睡个香甜的午觉。
华榆坐在卫音旁边,安静地审视她,视线落在她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颊,干燥微翘的嘴唇,小巧的鼻子,纤薄的眼皮,一点点汇聚成她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卫音是个很特殊的人,q大人尽皆知。
因为腺体发育不良,她从大一开始,就被学生会拉去当医疗志愿者,负责给在校园里意外发情的ao们送抑制剂。
华榆曾经问过当时的学生会会长,为什么不让beta去找人,得到的回答是beta没有腺体,无法感知发情ao的具体情况,给抑制剂的量容易过大,造成腺体损伤。
“剂量过大造成的损伤属于可逆损伤,过不久就会被代谢掉,”华榆语气冷冽,“而且,不注意自己的发情周期,任由自己在公共场合发情的ao,多给点抑制剂正好。”
华榆是前任学生会会长,又是腺体分化院年轻有为的在读博士,面对她的质疑,现任会长只能讪笑解释道:“这方面确实是学姐的专业,但卫音都没说什么,当然是最保险才好,这也是学姐教我的,要努力保障好每一个学生嘛。”
华榆的表情更冷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卫音便走了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卫音刚从器材室搬出一个oga,过来汇报情况。
这个小o被标记过,但标记她的alpha却和她分手了,她得不到安抚,发情来势汹汹且十分难熬,脾气暴躁又骂又打,还甩了卫音一巴掌。
卫音皮肤很薄,一点印子就会非常明显,更不用说当脸的一巴掌。衣服也被扯乱了,身上残留各种暴虐的乱七八糟的发情信息素,模样狼狈极了。
华榆急忙走上前去,眉头拧得死紧:“脸上怎么弄的,疼不疼?”
卫音腼腆地笑了笑,对自己身上的伤并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不小心碰到的,我没事。”
卫音这幅温吞好欺负的样子让华榆眉头锁得更紧了。
学生会会长扬声道:“把她送医务室了吗?”
“送到了。”
“行了,没你事了,”会长拿出手机,随口打发道,“我会联系她的家长,你回去吧。”
卫音好脾气地点头,冲华榆眨眨眼:“学姐,我先走了。”
那时候,卫音只把华榆当做于甜甜的一个朋友,见面会打招呼,但并不熟,更不会主动接近。
华榆没有立场追上去,只能沉着脸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这件事处理得很好,除了卫音没人受伤,学生会会长心情很好:“学姐,你中午有时间吗,咱们出去聚餐,我请你。”
望着卫音离开的背影,华榆语气冰凉:“她是腺体发育不良,感觉不到难受,但并不代表她没事。常年被发情的信息素冲击,会加速她的腺体损伤,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让她去救人,我会马上出一份伤情鉴定报告,把你告到院长面前。牺牲一个学生保障其他学生,我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