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抬眼,看了她几秒,忽然一弹手上的检查单:“不过你的,我知道。”
卫音:“??”
华榆笑而不语,等她把卫音的基因检测报告研究透彻,没准能找到治愈她的办法。
卫音没等来回答,见华榆笑了,她便也跟着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杨茶推门进来:“华医生,孙晓那边来人,说想见见你。”
孙晓就是自杀的oga,因为他的腺体摘除手术是华榆做的,医院害怕孙晓的家人闹事,虽然手术前已经明确告知危险,但毕竟出了人命,在医院工作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但凡闹起来,医生都会吃亏。
但好在孙晓的父母都挺冷静,冷静到近乎冷漠,像是对不听话的孩子终于死掉的解脱与麻木,只提出希望暂时把遗体留在医院几天,他们好准备葬礼。
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的孩子也会被嫌弃。
“孙晓的家人我都见过,”华榆边往外走边说,“这次来的是谁?”
杨茶摇了摇头:“一个女alpha,挺年轻,不是他的家人。”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那人便出现了。
那是一个穿着大衣,戴着墨镜的年轻alpha,她双手抱在怀里,长发披散,语气沙哑地开了口:“你好。”
不请自来,杨茶有点紧张:“华医生,我不知道她跟过来。”
华榆没说什么,让杨茶先出去。
“你是?”华榆问。
alpha摘掉墨镜,露出眼底的青黑,她似乎一整天水米未进,有种萦绕不去的萧条感。
“我是晓晓的第一个alpha。”女人的声音很低,回忆时神态却很温柔。
华榆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女人的来意,却知道孙晓的腺体情况,他明显是被标记多次,又多次清洗,导致腺体严重损伤,不得不切除,最后死亡。
准确来说,就是这些标记他的alpha害死他。
但直觉让她没有出声,面前的alpha和那些人不同。
那是一种很眷恋的语气:“他怕疼,娇气,喜欢新鲜感,追求刺激。发情时故意骗我去他家……标记他之后,我向他求婚,他却拒绝了。”
“……后来,他谈过很多段恋爱,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表现不够好,才没能让他满意,”女人的目光带着几分痛苦,她看向华榆,目光寻求着什么,“你是医生,你检查过他的尸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很久以前就患有抑郁,回避型依恋,一直都在自我挣扎自我折磨。”
华榆抿唇不言。
女人几乎是用疼惜与爱怜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但她的想象与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
“我只负责手术,”华榆声音低了些,“我们是分化科,尽管注意到了患者的精神状态,也无法给出专业判断……尤其是他过去的情况。”
女人沉默半晌,忽然看向卫音。
“这是你的oga吧,”女人说,“模样很乖。”
躲在沙发后面露出一个头的卫音:qaq。
华榆蹙眉,侧身挡住女人的视线。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我很后悔,如果当初追紧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