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窈捏着手里剩下的桃酥,微微发愣。
她觉得宿封舟今夜这般,让自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虽然感激他,可他越是关心维护她,她会越是难办。
他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
叶安窈那日发泄过后,总算是释然了许多。
她在房中养了几日伤,陈卿安和宿封舟都送来许多药和补品,像在竞争什么似的。有了香芙的悉心照料,叶安窈免去许多琐碎繁杂的事,病也好得很快。
或许是因为畏惧三皇子和国渊候世子,也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将她赶出叶府了,大夫人和叶韵文虽然对她视而不见,甚是冷漠,但再也没有为难她,亦没有再让她做粗活儿。
叶安窈倒也识趣,知道等她的伤痊愈了,叶韵文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去。她便已经开始慢慢收拾离府的包裹,准备病一好就自行离开。
原本就没什么东西,就像从庄子上回来一样,只一个布包便足矣。
可还未等她病好离开,叶府便突然来了一位贵客。
“姑娘!大皇子来叶府了!”香芙焦急地边喊边跑进屋。
叶安窈闻言疑惑地问:“大皇子来叶府做什么?”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官,有什么事需要大皇子亲自来府中同父亲商议?
“我去厨房时,府上的下人正议论起京中的传闻。说是前些日子文官们联合皇后逼宫,在朝堂之上哭着求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以此稳定朝纲,安抚民心。”香芙解释道。
叶安窈一惊,问:“皇上可同意了?”
“皇上震怒,但奈何群臣跪地哭求,不依不饶。皇上只好让步,借口说有事正巧要南巡,离开朝堂一些日子。”香芙喘了口气,“皇上还说,让大皇子这段时间代理朝政。太子之事,等南巡回来再议。”
叶安窈低头深思。
如此说来,太子之事还未有定论。看来大皇子已经笼络了大部分文官。可大皇子如今得权,本应在宫中处理政事,为何突然要来叶府?
当今朝堂重文轻武,宿封舟就算有武将支持,只怕也胜算不大。若是真的让大皇子得逞,皇上南巡回来后,立大皇子为太子,宿封舟该怎么办?大皇子会大发善心,留他一命,封王封地,让他远离朝堂,还是将他杀之而后快?
叶安窈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她壮着胆子,想要去打探些消息。她从未同大皇子有过交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大皇子现在在哪?”叶安窈问。
“在老爷书房,正同老爷说话呢。”香芙回道。
“我去看看。”叶安窈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
香芙连忙拉住她:“可是姑娘!没有通传,庶女不可去老爷书房见客……”
“我不露面,我隔着窗子听听他们说什么就好。大皇子此次前来,或许关乎三殿下的命运,我得去看看。”叶安窈甩开了香芙的手,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朝书房走去。
府上来了贵客,众人们如临大敌,纷纷打起万分精神,小心服侍,一时间便也无人关注她。
叶安窈到了叶韵文的书房,书房在府邸的角落,来往的人少,很是安静。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书房侧面,微微敞开的窗子下面。
屋里二人的谈话声被刻意压低,叶安窈只能贴紧了窗户,专心地听着。
“……如今各部尚书纷纷对我避而不见,我不明缘由,请问可否请叶大人讲解一二?”大皇子略带笑意的声音从窗户缝隙中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