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不搭理她,自己擦干身子,又散散披上衣服,轻飘飘地看了小囡一眼,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梁渺太不正经了,她以后得看着点才行,不能再让她们俩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会把小囡带坏不说,还会把她给折磨疯。
宋雨一会揉揉腰,一会捶捶腿,躺到床上便蜷缩起自己,过了一会又呈大字形仰躺着,没一会又侧躺着身子。
姿势换来换去,还是没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她轻捶了一下被子,万分怨念地盯着房门。
她很累,却睡不着。
而被她怨念的人正一脸笑意地刷着浴桶,洗干净浴桶后,小囡又抱着两人的衣裳去水井边清洗起来。
她现在很兴奋,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就感觉自己还有一身的力气无处使。又不敢早点回房,怕控制不住自己想继续下去的欲念。
于是她又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的凉风才进屋。
看到宋雨已经睡着,小囡轻轻啜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只是第二天夜晚她推卧室门时,却发现推不开。
小囡拍拍房门,“阿雨,你咋把房门锁了呀?我还没进去呢,你快开开门呀。”
隔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有些沉闷的声音,“你不是爱呆在外面吗,今夜也在外面呆着吧。”
“我啥时候爱呆在外面了?”小囡冲着房门喊了一句。
“昨夜你一直未回房,我想着你当是爱在外面呆着的,今夜我便善解人意一回,准你在外面过夜了。”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啊。
小囡焦急地拍着门,“阿雨,我不爱呆在外面,我爱呆在里面,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呀。”
宋雨看着被拍得晃动起来的房门,轻咬下唇。要不是知道小囡说话一向都只有字面上的意思,她都要怀疑这话是不是有什么隐晦的含义了。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被拍得砰砰作响的房门。
好一会儿之后,拍门的声音停了下来,没等她决定好要不要出去瞧瞧时,便见窗户陡然探进一颗脑袋,与她四目相对。
宋雨:……
失策了。
虽然她也没想真的把小囡关在外面,但她也不想对方这么快就进来,昨夜她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进来的。
小囡轻轻松松就从窗户翻了进来,哒哒哒小跑到床边,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就钻进去一把抱住宋雨,“阿雨,我一点都不爱呆在外面,我只爱呆在里面,你以后不要把我关在外面了。我昨夜没进来是怕继续折腾你,你说过只能一次的,要是我再继续下去,你,你会纵容我吗?”
解释到最后,话锋一转,她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乌黑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丝期盼,还有一丝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在期盼些什么,宋雨没好气地捂住她的眼睛,“睡觉,明天去田里播种谷子。”
看来确实得多种些地,消耗下她的精力,省得天天想些颜色废料,她真的吃不消。
这种事做多了伤身,这几天她明显感到自己比以前更懒了些,整天都只想着躺在床上睡觉,连门都不想出。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废了。
宋大丫
为了挽救自己愈渐堕落的身体,宋雨去田里的次数都多了起来,每天天一亮就一手抗着锄头一手牵着小囡慢悠悠向村尾走去,那模样比小囡还积极。
过年这段时间没咋下过雨,她们田里没积多少水,只堪堪够耕种,却养不了鱼。这让吃到过红利的小囡好一阵心痛,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她招手的银子硬生生被老天爷给收走了。
“阿雨,咋办呀?我们能不能去挑些水来把这亩田给灌满呀?没有水养鱼,我们可就要少一笔收入了,说不定稻谷的产量也没有那么高了。”小囡站在田道上,撩高了裤脚,沾满泥巴的脚丫子轻轻踢着脚边的小野草。
宋雨看看田里刚插下的小秧苗,又看看阴沉沉的天空,说道:“走吧,我们去河边看看。”
“那咱们先回家拿水桶和扁担吧。”小囡以为她也赞同去挑水来田里,兴冲冲地拎起旁边摆放着的两双鞋子,看着宋雨咧开嘴角,“嘿嘿,阿雨,我们走吧。”
去河里挑水,她也真敢想。那么远的路程,怕是水还没挑过来,自己便先累倒了。
宋雨无奈地牵过她的手,“我们不去挑水,就只是去看看河里的情况而已。”
“那有啥好看的?”小囡有些不解,低着头嘟囔了一句,“看再多,那河里的水也不会跑到咱田里去呀。”
“你就这么笃定那河里还有水?”宋雨捏捏她的脸颊,慢悠悠地迈开脚步。
小囡跟在她身边,“其实河里没有水也挺好的,里面肯定有好多鱼,咱就可以都抓回家了。”
“就算真是这样,那也轮不到咱们抓呀,早被别人疯抢了。”
小囡很认真地设想了一下,然后笃定道:“我觉得我能抢得过人家。”
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雨抬手揉搓了下她的脸蛋,磨牙道:“知道你厉害了,快点走吧,饭点了,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痴心人等着呢。”
“嘿嘿,痴心是痴心,就是运气不太好,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老婆,真是太惨了。”
确实挺惨的。宋雨挺同情梁渺的,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几天一有空她就时不时地去别人田里走走看看,也没发现什么淡淡的人,大家都很认真地锄田、除草、插秧,见到她还围上来问这儿问那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