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余怀决他就是个负心汉!”
顾之正要用涂九世的衣服擦眼泪,但涂九世眼疾手快阻止了他。
“他又怎么了?”
顾之瞥眼瞧见红瓤西瓜,他顿觉渴得不行,于是随手拿起一块啃了起来,啃光之后,他又拿起一块,一边吃,一边痛陈余怀决诸多恶行。
“我越来越感觉他已经不像我们刚成婚那会爱我了,呸……”顾之吐掉瓜籽,接着说道:“以前我俩总是腻歪在一起,他恨不得长在我身上,可是现在,他抱我的次数变少了,亲嘴也少了,就连……那个,一个月都做不了几回,他一定是不爱我了,一定是腻了,他绝对是变心了!”
“你先不要替他做决定,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呀。”
“我能感觉得到他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他看我的眼神都没有往日那般炽热。”
涂九世偷笑两声,又问道:“那你们刚成婚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说起这个顾之来劲了,他吃了几瓣瓜后,怀念道:“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亲嘴,日日夜夜都在温存,他一天要抱我好几回,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睡觉的时候他也不抱我了,我一亲他他就躲,每次我想要他都说累了,表哥,他就是不爱我了……”
说着说着,顾之又哭了起来,手中的瓜此刻也不甜了。
涂九世帮他擦掉眼泪,开导他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太爱你,所以才躲着你呢?”
“怎么可能?表哥你到底帮他还是帮我啊?”
“你听我给你分析。”涂九世一脸认真地说:“或许、可能、大概、应该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呢?一见你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但是呢,天天做对身体也不好,就算是钢筋铁骨也有散架的那天,所以他想节制些,为以后做打算,细水长流嘛。”
听到这个分析,顾之想了一会,心中有些被说动,但他又有些不解:“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他?”涂九世撇嘴笑道:“我看他长了一张嘴巴只是用来吃东西的,没有说话的能力。”
“他可会说话了,只是你没见着。”顾之有些不高兴。
涂九世逗他道:“他哪里说话好听?”
顾之不假思索道:“在床上!”
涂九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余怀决真的不行!”涂九世继续逗他道:“不如你俩和离算了,他这人也不怎么样,脸臭得很,每次见他那样,我还以为我欠他钱呢。还不爱说话不爱动,又懒又笨,只不过长得高了点、帅了点,也没有什么优点了。”
顾之气得涨红了脸,他反驳道:“他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总爱对我笑,他笑起来更帅,在床上又温柔又凶猛……”
涂九世打断他道:“你今天是干啥来了?”
“我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我在府里住几天,他见不到我肯定会又紧张又害怕。”
“你不是说他不爱你了吗?既然都不爱你,又怎么会紧张害怕呢?”
顾之嘟着嘴说不出话来,紧张害怕的人变成了他。
涂九世忽然想到了自己,他的双眸暗淡了下来,喃喃道:“赵子义是不是也想让我紧张、让我害怕才迟迟没有来接我呢?”
“他到底去了哪里?表哥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又是这句话。”
涂九世趴在桌上,无力道:“他说会来接我的,可是都过了两年了,始终没有看到他。”
“表哥想去找他吗?”
“想,可是那地方太远了,我去不了。”
屋里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本来这顾之是想找涂九世求安慰的,没想到他现在却反过来安慰涂九世。
涂九世坐直身体,撑起笑脸问道:“算了,不聊这些了,你准备在王府住几天?”
“多住几天吧,陪陪你。”
一丫鬟探进头来,轻声说:“殿下,余衙内来了。”
涂九世哼了一声,转头对顾之说:“我可不用你陪,你还是快些回去陪陪余怀决吧。”
顾之赌气不肯去见余怀决,只好由涂九世去,涂九世和余怀决寒暄几声,便让他向顾之服点软,说些好话,将他接回去,余怀决一一照做,顾之扭捏了一会,终于是跟着余怀决走了。
涂九世太了解他的表弟和表弟夫,总不过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需要吵一吵、闹一闹,以前也闹过好几回。涂九世起初还替他们担心,后来见的多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那日夜里,涂九世像往常一样去了武缘星观,观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点燃一盏油灯,坐在蒲团上,他借着烛火荧光看着赵子义的神像。
“我好想你。”
空无一人的观里自然没有回应。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我等了两年了。”
“我暂时也没办法成仙,我一直在努力修炼,努力积功德,但是没办法,我上不去。”
对于涂九世的问题,神像没有做出回答,涂九世面带苦笑,试图在神像身上寻找答案,这样的行为,涂九世已经持续了两年。
到了半夜,涂九世仍没有回王府,他呆坐在蒲团上,屁股已经坐酸了也没有挪动过半分。困意逐渐爬上涂九世的眉梢,他终于支撑不住,窝在蒲团上,他蜷缩成一团,像只小猫。
“我好想见你……”
一轮圆月已经到了天的西边,蒲团上的涂九世早已睡熟,他不知道赵子义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趁他睡着,偷偷见他,这样的行为,赵子义也持续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