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把这些该卖的卖了,自己从中间拿一点儿辛苦费,剩下的钱就给许苑转过去。想到这里,房东|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这姑娘人挺不错的,之前因为她妈妈的病,楼上楼下的邻居有不少的闲言碎语。
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房东进去卧室里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联系了需要家具的朋友,约好了下午来搬东西。
她给人打着电话,也没看路转身就出来,脚下拖鞋没踩稳,往前扑棱了下。
站在门口的欣长身影很快的让到了一边,皱眉看着有些空荡的房间。
房东站稳了,“哎呦,吓死我······”
她抬头的时候,卡在嗓子里的“了”字又咽了回去。看着站在门边很高的男生,问:“你找谁?”
祁行臻问:“住在这里的人呢?”
他说话总是冷冷的,连一个礼貌的称呼都没有,又冷着一张帅脸。
房东说:“搬走了。”
“搬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只说搬走,也没说搬到哪里去。”
走了?
祁行臻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房间,
“我能进去看看吗?”他开口问。
房东又看了他一眼,看着这年轻人也不是会偷桌椅板凳的小贼,便说:“看吧,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她说完又踩着拖鞋提着钥匙走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回头说:“他们走的挺急的,东西也没处理。”
祁行臻不咸不淡的“嗯”了句。
房东下了楼,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祁行臻抬步进了房间,在空荡的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又抬步到了靠近飘窗那里。祁行臻的记性向来好,这是之前摆着沙的位置,他就是坐在这里看着许苑在厨房里煮粥。
那张几天前他们还一起吃过饭的桌子早已经被立在角落里,还有满沙的玩偶也不见了。
走的倒挺悄无声息。
祁行臻抬眸,看到了不远处桌角下的一本书。
他顿了下,抬步走过去,蹲下身撑起桌子。是一本外国小说。
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在这里了,又或者是收拾的时候因为忙乱漏掉了。一本很崭新的书就垫了桌角。
祁行臻拿起书看了眼,这是这个房间里他可以确定的属于许苑的东西。
他又回到了床边,将书丢在飘窗上,单手随意翻了几页。
翻到中间鼓起的一页时停住了,指尖停顿,两指夹住了一张卡片,是塑料纸包裹着的老照片。翻过来看了眼,目光停住了。
祁行臻靠着窗站了好一会儿,窗户里倾斜进来一缕光,阴沉了几天的天气让房间里有些淡淡的霉味和潮湿,透进来的光亮里有细细的颗粒,照射在他淡然的侧脸和低垂的眼帘上。
午后的阳光很炽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更多的光亮洒入。透过狭窄的窗户,光影缓缓的移动,最后将站着的人高瘦沉默的身影投影在墙上。
好半晌,看着照片的人抬眸。
他拿着照片,指尖在上面的人像上一点点的划过,喉咙吞动。
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硬挺俊朗的男人一身警服,他旁边站着许苑母女。
男人是刘誉斌,这个名字自记忆深处涌现而来。
所有的情绪和话语都凝集着,半晌,他开口,在空荡的房间里只有轻轻的声音:“原来是你啊。”
他将照片装进了口袋,伸手又拿了被丢在飘窗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