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解释时空错乱一样的现实。
白老师又提出了一点:“还有一处我比较在意。有个旬星*,只在这副黄道十二宫里出现了。”
“是的,那颗星星出现在某个六十年一见的奇异月相之前。古埃及人视之为不祥。”布莱克爵士等我们反应过来,微笑着卖了个关子:“其实有可能荷鲁斯神庙里的黄道十二宫浮雕和现存其他浮雕并不是一回事。但是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没法回答你们。那么明天晚上,你们何不去帝王谷看看月亮呢?”
在我们告辞离开之前,布莱克爵士从墙上拿下来一幅地图。那面墙上都是些老旧的地图,还有他从各个图书馆博物馆收藏家手里收集来的古埃及,希腊罗马和基督教***时期的手绘图,包括纸莎草。
布莱克爵士拿给我们的这幅地图就是手绘的,右下角写了b。b1ack【b。布莱克】。
这幅地图是布莱克爵士的叔叔留下来的,是他根据现存的古今地图和记载进行完善的。布莱克爵士本人又在这六十年里进行过完善。
整理出来这些不光是金钱,还有眼力、见识和胆识。有了这份地图对于279的任务来说绝对是很大的帮助。
我们谢过布莱克爵士。
他摆摆手,提醒道:“这张地图还有一部分需要你们来补充,因为每个六十年都会有所不同。”在我们惊讶时他又说:“明天晚上你们就能验证我说的话,和遇到能帮你们补全地图的人了。”
时间也不早了,孟维清带着大家起身告别。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然而直到最后了他们谁都没提这茬儿。临走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问布莱克爵士:“请问您叔叔提到过神像么?在他进到荷鲁斯神庙的时候,那个祭坛上有没有摆着一尊神像?”
我刚刚没在桌子上看到跟祭坛有关的拓印和照片。可那上面还有一段让人不寒而栗的铭文-【以汝血为祭】。
布莱克爵士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不记得叔叔曾经提到过。”
我没法儿辨别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也只能作罢。
我们再次道了谢,离开了书房。这次那个体面的英国管家冒出来,把我们送了出去。
路过三楼那些画着动物图案的房间时,我突然想到:自伦敦的拍卖会后一直没再出现的瑞亚会不会是布莱克爵士这边儿的人?
布莱克爵士用希腊神话里众神的动物形象来标记房间属性,瑞亚这名字很可能来源于希腊神话里的天后。不过我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这也有些牵强。
离开布莱克爵士的府邸孟维清等人就不知道干嘛去了。还是白老师他们几个跟我们一起吃了饭,饭后就把我和楼时麒送回了驻地。
吃饭的时候我问白老师,荷鲁斯神庙(暂时我们都这么称呼考古工地底下的神庙了)里的黄道十二宫浮雕有什么问题,因为好像布莱克爵士的回答并不是他期待的。
白老师略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确定问题在哪里,但是布莱克爵士应该是知道些关于荷鲁斯神庙里那个黄道十二宫的事情。因为我只提到了星象图,但是他却明白我在说的是月相。”
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问:“月相?”
白老师点点头,说:“你也知道黄道十二宫是和时间相关的,虽说没有出现很多星座,但是有对于古埃及信仰至关重要的旬星出现。”
这个我知道。
古埃及人有一种观测天象的特殊记录,被称之为“星表”。而旬星(denets)是和天狼星运行轨迹相似的三十六颗星星,每年会从夜空里消失七十天。基本上每隔十天会有一颗旬星消失,同时另一颗出现。这样三百六十天里所有旬星都会消失和重现一次,古埃及人就把这视为重生。至于剩下的五六天,会用其他顺手的星星作为记录。
在入葬前,死者的家属会查星表。星表是根据旬星运行的轨迹和日期配合而绘制的。对照星表可以得知去世当天夜空里缺失的是哪颗星星。等那颗星星再出现时才会把制成了木乃伊的逝者下葬,以求像那颗星星一样重新出现。
这是天象、自然时间和古埃及生死观的结合。
“可是荷鲁斯神庙里的黄道十二宫浮雕上在冬至后的‘南方天空’里,刻画了成年男子形态的孔苏。”
听白老师这么说,我有些惊讶。先孔苏并不是一个会出现在黄道十二宫里的形象,而且只有满月时分祂才会以成年男子的形态出现。
布莱克爵士分明说,明晚就能看到黄道十二宫描绘的情况。可现在离满月还早着呢。
“我也想不明白这点,看来只能等明天晚上去帝王谷看看了。”白老师满怀期待地说。
我们几个都看向他。
“当然啦,去不去还得是维清说了算。”白老师多此一举地找补。
回到驻地后现今天考古队的各位老师们没有睡午觉,反而一个个精神十足的。见我们回来,王老师说一会儿大家要集体出去剪头,回来以后包饺子吃。
也是。今天已经是腊八了,等考古队结束掘回国就得年底了。要是赶不上年前剪头,又得顶着乱过一个正月。而且考古队已经来埃及好几个月了,比不得刚来的279和亚诺那帮人那么光鲜。
我自己的头不勤打理,本身也是一年半载才收拾一次,所以没有剪头的需求。队里除了留长的温老师以外都积极响应理号召。王老师见楼时麒不太热情,就捅咕他,叫他一块儿去。虽然我不剪头,但也准备跟着去凑份子。等我们一行人到了理店,楼时麒看着王老师的理买家秀有些抗拒。
“你一大小伙子臭美啥,我这理得不精神么?”王老师爱惜地摸了摸他刚剃的头,“你那头长的都能梳小辫儿了,热不热啊。”
楼时麒十动然拒。
别的老师都挨排剪头,我和楼时麒两个不剪的加上王老师这个剪完的就负责去采购晚饭的食材。等我们仨回到驻地,先我们回来一步的信老师正跟姬老师一起我揉面你擀皮儿。楼时麒见状立刻去洗了手,说他来和面。他还特意用芹菜汁儿调了色,弄了一团儿绿色的面。
对于这种活动我是乐于参与其中的,但是展现的手艺很被人瞧不上。我包了几个以后梁老师心疼地说别糟蹋姬老师擀出来饺子皮了,但是他和温老师包出来的饺子也不太成气候。领队恨铁不成钢,只是苦于还有两盆馅儿没和完,分身乏术。
楼时麒和面还挺投入的,面揉好了也一脑门儿汗。他的头的确是长了不少。我从手腕上摘下皮筋递给他,他毫无防备地接过去,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说:“你那头热的话可以扎起来,别不好意思”。他没好气地看了一我一眼,就要把皮筋扔给我。我嘿嘿一笑,说你留着吧,背着我们偷偷扎也可以。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估计是受邀的279到了,我去应门。
李元拎着一堆吃的走进来。我俩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领队举着两只大油手从厨房出来,见到李元就说:“月臣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快进来坐,我这正和馅呢。时麒你来帮着月臣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