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成心细,一连几天都没看见曹德家的烟筒冒烟,这样下去老四不得饿死。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去找曹德。
一进屋,看见屋里冷锅冷灶没有一点儿烟火气,曹德蒙着个大被一动不动躺在炕上,旁边堆满了空酒瓶子。
曹德成吓坏了,一把掀开被子:“老四,老四……”
躺在炕上的曹德,迟钝的睁开眼睛,一脸的青胡茬子,显然几天都没有洗脸了,醉眼惺忪呵呵冲曹德成笑了:“三哥,你来了。”
曹德成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了些,还好,老四没晕过去。看着一向最欢实的弟弟如今变成这副邋遢的模样。禁不住心里酸。
“老四,离婚了,咱这日子也得过呀!你这炕都几天没烧啦?坐着都冰屁股。”
曹德翻身坐起,拎起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眼神晦暗。
“三哥,你不用管我,饿了,冷了,我心里有数。”
媳妇是他的心,女儿是他的肝,现在心和肝都被挖走了,他整个人都是空的,还哪能感觉出冷和热,饥和饱。
曹德成无奈,抢过啤酒瓶子,给他煮了一锅粥,又烧了炕才离开。
他没回家,直接去找曹德仁和曹德胜,把曹德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曹德仁一听就火了:“完犊子玩意,离了女人就活不了了咋地。我去跟他说,让他清醒清醒。”
曹德胜一听暗道不好,让他大哥这臭脾气去开解四哥,只能适得其反。
“大哥,你歇着吧,我去。”
曹德仁看了眼曹德胜,想起他家那混小子早恋,就是让曹德胜给降服的,现在学习成绩嗖嗖往上升。
他家老兄弟还是有本事的。
随即点头:“行,你去吧!”
他年纪也大了,也想过几天省心的日子,谁愿意去惹气呢!
曹德胜一个人去了四哥家,锅里的粥都凉了,也没见曹德吃一口。
曹德坐在炕上还在灌着啤酒,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曹德胜火了,把炕上的啤酒瓶子捡吧捡吧,连同曹德手里的一并扔出门外。
“四哥,你这副样子,别说是四嫂,连我都瞧不起你。”
被抢了啤酒,曹德也恼了,直接破罐子破摔,一个死鱼躺直挺挺倒在炕上。
“别跟我说这些,你管不了。”
“行,既然你不想要媳妇和孩子了,也不管这个家了,那你随意。”
曹德胜看都不看曹德一眼,说完就走。
曹德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坐起来:“小五?……”
曹德胜背着身笑了,看来他家四哥还有救。
“还想要你的媳妇和孩子,就别躺在炕上装熊,赶紧振作起来,把自己拾掇利索了。明天跟我去看车。”
曹德傻愣愣的看着曹德胜,半天没反应过来。刚才不是说他的媳妇和孩子吗?怎么又扯到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