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仇璋却知她所知为何。解下一块碧玉扔过去。
怜香得了碧玉,说:“我打听清楚了,温夫人做噩梦始于上月月中,准确的说上月十五日夜里,因是望日,温公子记得清楚。温夫人前一天在大秦寺过的夜,第二天回来,颜色很不好,晚饭也没吃。此后便夜夜噩梦,惊悸难眠。”
“有关于莲花十字的信息吗?”
“亏我多问了几句。”怜香自己是木莲教徒,好奇温夫人的是金还是银,问了温公子,温公子说他对什么十字什么景教不大感兴趣,温夫人的莲花十字他只在无意当中瞥过几眼,只知材质非金非银,其他一概不知。
景教教徒分四个等级,所佩戴十字材质由贱到贵,材质各不相同,其中圣莲教徒人数过于稀少,蒙了一层神秘色彩,其所佩戴的莲花十字不知所属何种材质。
莫非温夫人是圣莲教徒?仇璋低头思索。
五月十四日正是朱滕被杀之日,当晚他伙同好友丁酉春入寺盗圣水必然撞见了非同寻常之事,以至遭遇追杀。温夫人当晚也在大秦寺,莫非大秦寺内所发生的非同寻常之事和她有关?
“哦,对了。”怜香突然想起来,“温公子还提到过,温夫人病中病愈时,大秦寺皆遣人来慰问过,两次温夫人都命人打发回去了,没有接见。”
对一个虔诚的教徒来说,此举的确反常。仇璋觉得,他近期有必要拜访一下这位温夫人。
第99章圆月篇(十八)温夫人
鸡鸣三声,李纤凝窸窸窣窣起来穿衣裳,韩杞不许她穿,拉着她的手臂拽到怀里。
“不许走,再陪我一会儿。”
韩杞参军的事李纤凝拜托了罗睺,罗睺痛快答应下来,将他安排进了自己麾下的飞虎营,七月初一前去报道,入营以后无事不得出营。韩杞所剩时间不多了,这阵子黏李纤凝黏得厉害,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厮磨在一起。
李纤凝昨夜给他折腾乏了,腰酸骨软,也不大爱动弹,被他拽倒,就势躺下。韩杞吻她手臂,一路吻到手指尖,含进去,轻轻啄咬。
他现在学的很会挑逗她。李纤凝若非实在娇慵无力,此刻已是鸳鸯交颈舞。
“以后每天过来?”少年语似央求。
“你不怕吃不消?”
“我吃得消。”
“你吃得消,我吃不消。”
韩杞笑容里带几分得意,咬着她的耳朵说:“你现在和我角抵,一定输。”
这话不假,一年多来,李纤凝清晰地感知着他身体的变化,除了个子蹿高了一些,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力量了。
当年的落败,韩杞耿耿于怀,似乎一定得在力量上胜过她才行,较劲儿和她较到床上。刚开始还是乖巧小狗,随李纤凝掌控,后来变成一头狼,不任摆布。姿势不同,分歧很大,两人没少在床上拆招,战况激烈,败者臣服。
“输就输,我赢在了别处。”婉媚一笑,推开他,“真的得起了,再不起天亮了。”
李纤凝整理好衣衫,韩杞取出一只木雕小猴送给她。
“这是什么?”李纤凝打量两眼,没有伸手接。
“你的生肖。明天是你生辰。”
李纤凝“哦”了一声,“我不想要。”
“嫌弃吗?”
“我不喜欢猴子。”
韩杞有点受伤,“我花了好几天雕的。”
“你还会雕木头?”
“我爹生前是木匠。”
“那你不如给我雕一条蛇,我喜欢蛇。”
还是不接。
“下次再给你雕蛇,这只木猴,你收下好吗?”
李纤凝看这架势,不收是不让她走了,随手接下。
外面天光朦胧,她借着朦胧的天光看了看,还是不喜欢,嫌拿着费事,随手掷到别人家院子里。
李纤凝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遇到巡逻的武侯,打了声招呼。此时临近破晓,宵禁虽未解除,管的也不甚严了,严也严不到李纤凝头上,她在宣阳、崇仁二坊向来横行无忌,无视宵禁。
慢悠悠转回衙门,好巧不巧又遇上仇璋。
李纤凝见他穿着昨日的衣裳,面色疲倦,嘲讽道:“一夜春宵,仇县丞何以精神不焕,敢是露露服侍的不好?”
“露露服侍的极好,正是因为太好,本官才提不起精神。”仇璋回敬。
“呵。”李纤凝冷笑,“露露的兔子逝世了,仇县丞没安慰安慰?”
“自然有安慰。”仇璋似在回味,“灵华凉沁紫葡萄。”
李纤凝停下脚步,仇璋大笑而去。
水汽袅袅上升,熏得眉眼俱潮。混合着各种液体的身子,经过温水的浸润,黏稠感渐渐消散,重回清润。
目光下视,撩过胸前和膀子,被韩杞抚弄过的地方,深深浅浅的淤紫红痕。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紫葡萄。李纤凝不禁想起赵鸾鸾的那首《酥乳》。她对正经诗文不上心,偏爱淫诗艳赋,从前和仇璋相好那阵儿,两人躺床上读,读完了还要亲身实践一番。那时候她多大来着,十六七岁吧,一晃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