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有劳帮老和尚拿一下那佛珠。”
这不是很难的事情,李观一当然答应了,他过去取拿,但是老和尚这一下似乎太巧合,一下落在一个缝隙里面,李观一下意识的伸出手叩住那缝隙,想要把手指更往里面伸。
轰隆隆的低沉声音。
李观一身躯微动,他看向旁边。
这一座亭台,被他单手抬起来了三尺!
李观一瞳孔收缩,看到这亭台似乎要朝着山下颠倒,瞬间动作变化,化抬为按,轰然一下,亭台的青石基座重重按下,硬生生地陷进去了三寸。
这一个亭台虽然小,但是绝对不轻。
陈承弼瞪大眼睛,忽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哈哈哈哈,你已经能够单手按下奔驰之马,那铁浮屠人马具装万斤,你也可以将其双手扛起。”
“三重楼的内气,只高你一重,强大在于感知的提升,而你的招式足以做到预判,以第三重天和第二重天的内气差距,绝难以压制你这一股蛮力!”
“稳了!”
老爷子半场庆祝。
李观一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没有想到,龙筋虎髓和琉璃体魄合一,竟然能有这样巨大的蜕变,只靠着肉体力量,不曾动用法相,竟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持拿兵器,可以劈碎这亭台。
一拳轰出,青石也要崩碎化作齑粉。
但是和单手抬起,有巨大的不同。
老和尚道:“不可以轻视对手。”
“胥惠阳是剑圣的孙子,剑圣的武功不会比你我差的,自小培养的话,各类神通绝学不知道懂得多少,况且这是第一次和江湖高手对决,或许会直接影响到小居士在江湖中的名号呢。”
“我们当年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啊。”
老和尚神色温和,似乎有缅怀,仿佛江湖中的那一幕幕,那彼此侠气相交,持剑行走于天下,少年意气风的画面,几乎就像是在昨日一般。
练武的青年,诵经的和尚,翻看兵书的校尉,貌美精怪的少女,还有温和儒雅的道士,他们年少相知,他们同生共死,他们彼此之间……
陈承弼依靠山间老松,放声大笑道:“啊对对对。”
“你当年的黑头陀的名号,我记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哈,黑煤炭一样。”
活佛的记忆被打断。
自小在西域长大,还跋涉来中原,差点给人卖了的老和尚不温不火,道:“你的疯王名头,也不逞多让啊。”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活佛面无表情瞪着他。
然后两个老头都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在小辈的面前,掀起对面过去的那些事情,有些不很体面,只好不再提起这些事。
愁啊愁。
“咱们几个,也就祖文远那家伙的江湖名号好听。”
“公孙姑娘也不错。”
“君子无月,道算乾坤。”
“老周都有个破阵子。”
“他妈的到底谁给我取的疯王,给你取的黑头陀,听起来就像是给少侠前面打杂的似的,一点格调都没有。”明明已经过去了一甲子,在提起这样事情的时候,陈承弼仍旧是絮絮叨叨的。
陈承弼拍了拍李观一的肩膀,寄予厚望:
“一定闯荡出个好名头啊!!!”
老和尚温和道:“不过,那少年剑圣本就是剑道无双,天下剑道有三位魁,第一剑狂,第二剑圣,第三是那位公羊素王,三位名号都响彻一方,彼此较量不少。”
“其中剑圣第二。”
“公羊素王渐渐收敛了脾性,而剑狂的战绩彪炳。”
“剑圣对他的孙子抱有很大的希望。”
“胥惠阳,同时懂得了剑圣的剑术,学宫六大宫主,道门一先天的【御剑】,以及,六大宫主之一公羊素王的嫡传【心剑】。”
“公羊素王的子弟里面,少有剑道成器的。”
“儒家的要求太高,王通虽也修公羊之儒,也曾经在学宫当中修行,可修气不修儒;剑狂霸道,慕容世家固守第十八城,自当年的事情来,剑狂不再教导弟子。”
“慕容世家也不再有杰出的剑客行走江湖。”
“胥惠阳,相当于是剑道第二和第三共同培育出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