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然而然地问:“那么,姜先生和付先生,是不是听上去也比较疏远呢?”
啊,原来是这个。
姜晚宁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确实是。”姜晚宁思考了一会儿,“我们也换称呼吧?”
“好。”付闻祁答应了。
但问题是换成什么好?如果叫“老公”之类的,他们两个人肯定都是叫不出口的。
姜晚宁上网搜了一下,婚内称呼五花八门,有以某种动物代称的,有直接叫“喂”的。
还有叫手机尾号后四位的,据说完美诠释了结婚就像坐牢。
“要不,就叫名字?”姜晚宁最终问。
至少名字比x先生更直接,没有那种端着端着的感觉在了。
付闻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好。”
接着目光就回到书页之间了。
显然,姜晚宁的提议并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但这个家伙经常不声不响,像一道需要拿很多把钥匙反复去试的沉重木门。
结婚快一个月,他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对方。
但关系确实是在靠近的,各种意义上。
“早点睡吧,付闻祁。”姜晚宁说,说完自己当场就笑了。
这种小学生对话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回事?
“好的,姜晚宁。”他丈夫倒是很严肃很配合,把书合上了,放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小夜灯照旧点着。
睡意很快就找上了姜晚宁,在睡着之前,他昏昏沉沉对身边的男人说:“差点儿忘了,明天,我还要和我老板比赛呢。”
付闻祁沉默了几秒,没说话。
姜晚宁心里警钟乱响了几下:不会吧,他这个丈夫不可能连老板的醋也吃吧。
看来万万不可透露,老板曾经是他的相亲对象。
他于是随口哄骗他说:“我的老板啊,是个中年大叔,谢顶可厉害了,啤酒肚特别大一个明天打球,我可得让让他,别让他输太惨”
说着说着,姜晚宁就闭眼睡着了,眼睫很温顺地垂着。
他自然没听见付闻祁从鼻腔里发出的那声笑。
“晚安,宁宁。”付闻祁低声说,“明天球场见,我等你打败我。”
39
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在睡梦中翩然降临。
姜晚宁醒来的时候,看见落地窗外的点点飘雪,以及覆盖着一层积雪的庭院和树木,莫名感到心情很舒畅。
这是过去非常少有的。
以往对他而言,雪天意味着要冒着严寒早起,通往地铁站的路很滑,融化的积雪和泥土以及脏脚印混在一起,进入拥挤的车厢后,空气会变得闷热黏着。
乘客们裹在羽绒服、围巾和帽子里,几乎要藏得看不见人脸。
姜晚宁经常想象,他是在和一抽屉厚衣服一起挤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