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革去兵部左侍郎职务,贬为庶民,流放岭南,无旨意,永不得回燕京。”
“赐婚一事,当从未说过。”
淡漠的声音落下,顾愚趴在地上,不断磕头,试图将头磕破,能挽回此局面似的。
“父皇,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错了,求父皇开恩啊。”
“父皇,开恩啊!”
几个士兵从门外走进来,将地上磕得满是血的顾愚从地上拽起来,拖着就往大堂外走。
朝堂内气息压抑十分。
而顾沅站在人群之中。
略微敛了眉锋,分明的指节不断敲击着大腿右侧。
他平日与顾愚走得近,现在不发言,是对他最有利的,若是开口,定会引火上身。
只不过,贪墨军饷这件事,除了他与顾愚之外,无人知晓。
顾愚被带走后,皇帝目光重新落在兵部尚书林大人身上。
“兵部尚书,虽检举有功,但治下不严,罚半年俸禄。”
兵部尚书林大人立马站出来,开口道:“谢陛下开恩。”
皇帝一脸不耐烦,“退朝吧。”
又看了眼顾莨,沉声道:“季友,子兰,随朕去御书房。”
顾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
御书房内。
皇帝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往桌上一扔。
顾沅眸色沉了沉,看向皇帝笑道:“父皇,您千万别生气。”
他看向顾沅,“子兰,你觉得你三弟这件事需要怎么处理呢?”
“父皇都下旨了,当然这件事情是按照父皇的旨意来的。”顾沅道。
皇帝沉默片刻,“你觉得就这样”
顾沅点头,“父皇说什么,儿臣自然是遵从父皇的旨意。”
他的目光落在慵懒坐在椅子上的顾莨。
“季友,你对直甫之事就不发表点意见?”
顾莨笑道:“父皇都下旨了,儿臣自然不好辩驳。”
“不过,儿臣还是觉得仁慈了些。”
“贪墨军饷这件事很是严重,吃不饱的将士有多少,死在战场上的又有多少人,怕是父皇没算过。”
“也是,父皇没有去过战场,自然也是不知道战场上的艰难。”语气中透着明晃晃的不善。
皇帝眯眼打量着顾莨。
他这个儿子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也不是个没有章法之人。
“那依你所见?”
顾莨拈起桌上的蜜饯吃了口,这甜腻腻的东西,她怎么老是喜欢吃。
他嚼了嚼,垂眸一笑,“自然是,直接问斩,以慰问战士亡灵,以身作则。”
“至于府中的妾侍,应该五马分尸。”
“最好是手脚砍了,眼睛挖了,身上的皮肉也可以剥了,后直接将尸体挂在城楼上,以儆效尤。”
“如此才能看出我们的朝纲。”
气息凝窒了一瞬。
皇帝若有所思了片刻。
“罢了。”皇帝道,“季友说的也不无道理,便依照季友说的办吧。”
顾莨嘴角微勾,“儿臣府中还有要事,儿臣便退下了。”
说完,顾莨毫不犹豫的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