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已明白,对方并非为了阮思安才会处处针对她。他的想法总是多变,她把不准他后续又会想出什么折腾她的法子。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好过。
不过,也正如陆明熙所说,她可以寻找其他人的庇护以自保。
而学生会,就是谢周霖伸出的这根‘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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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银粉色的跑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bugatti后面。
谢周霖通过后视镜望去,看见对方打开了双闪。
前照灯闪烁两下,像是某种警示意味。
其实,还在季殊的楼下等她时,谢周霖就看见这辆不能更熟悉的跑车了。对方也停在离他不远处,一直耐心地等着,主驾驶位外的地上逐渐积了些烟灰。
他不紧不慢地跟季殊谈了许久,也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耐不住寂寞冲上来,打断他们的谈话。
但是对方没有。
陆明熙这次奇迹地有耐心。
驶离季殊居住的别墅片区后,谢周霖的电话铃声才响起。
他滑开接听,那边响起隐怒着的、些微沙哑的轻笑声:
“停车,咱们下来聊聊。”
他没给他打商量的意思,话里的威胁不言自明。
谢周霖不想把他带到家里去,干脆地停了车,摘掉眼镜,迭起镜架,开了车门下车。
对方在后面“空”地合上车门后大步上前,开门见山,冷笑着逼问道:“谢周霖,你想干什么?”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眼底有些发青,眼神中的威胁意味很甚,“你跟你说过别插手我的东西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出手是什么意思?”
气氛凝滞而紧绷。
谢周霖很镇静。他看了他的脸色,不答反问,“你昨天是又被公爵抓去做事,被训斥了,所以今天没心情找那群朋友派对飙车?”
陆明熙骂了句脏话,把他推到车上,抬手扯住他的衣领,骨节泛白,一字一顿:“陆如青只是让你监视我,没让你多管闲事。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早点收手,别等闹成你母亲也不想看到的局面。”
谢周霖伸手推开他,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衣领,没掩饰自己眼中阴翳的傲慢。
“你大可以试试,是我的母亲最先知道,还是公爵会更先知道那些我曾经帮你善后过的事情。”
陆明熙盯了他一会,从喉咙里发出阴沉的冷笑声:“好、好。早知道你谢周霖看我不顺眼了,怎么,现在终于不装了?真是难为你,每天定时定点报告我的行踪给陆如青。”
两人都沉默了阵。
直到残月被乌云盖住,沉闷已久的空气终于染上飘落的雨丝,绷紧的空气被雨水冲刷开。
陆明熙才终于又开口,
“你刚才在车里那么久,在跟她做什么?”
“你在意?”
“……”
“我只是找她加入学生会。”谢周霖说着,看了眼他紧拧的眉头,“得多谢你将她逼得太紧,否则她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她答应了?”陆明熙眉头突突跳,“你向她许诺了什么?给了什么条件?明明我之前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