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在外吹着,靠近山壁的营地在天然的防护下阻挡着冷气,营地中篝火燃烧,明亮的火光下,有几个巡逻兵在来回走动。
主帅营帐内一片安静,月色在天空散发着朦胧皎洁的光芒,出征在外,曹操睡眠浅薄,他能在熟睡与清醒之间迅速切换,随时保持着警惕之心,以防止敌人偷袭。
正闭目睡到一半,他感受到一阵风扫过,心中警铃大作,立即睁开了清明的双眸,他一跃而起离开床榻,那大脚横扫过来,堪堪擦着他身体落在床边。
曹操一脸不高兴,黑着脸喊醒了吕布。
吕布挠了挠头,自知理亏,难得低头道了歉。
曹操严肃道:“这次换你,你睡在外面!”
他就不信了,吕布睡在外面还能踢他下床?
曹操再次睡了回去,没睡一会儿,又有风声刮过,他一个猴子捞月,紧贴着墙壁立起,瞬间被那横伸过来的大腿给逼到了墙脚。
吕布那超大无比的脚掌,比他脸还大,惊险无比地擦过曹操的嘴巴,往墙上一蹬,墙壁在他的蹬踢下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整个营帐都抖三抖。
吕布同样保持着基本警惕,发出闷响的时候他就嘟哝着睁开了眼,他诧异看了一眼曹操:“主公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吗?”
曹操额头青筋蹦了蹦,他不悦道:“你看看你的脚竖在什么地方,就这样我还能好好睡?”
吕布忙收回了脚,仰卧躺平,双手横在胸口,老老实实地再次闭上眼睛:“抱歉,是我的错,这次我一定好好睡。”
他收了回去,曹操这才安心躺下来,渐渐沉淀下心虚,闭目浅睡。
睡着睡着,曹操睡横了过来,脚丫往上空一翘,向着吕布的肚子就是一击!
吕布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偷袭”他的脚踝,定定看了半晌,一扭头,看到了脸色尴尬的曹操。
“主公?”
曹操温怒道:“还不放开!”
吕布忙收回手,二人又相安无事躺回去,没过一炷香时间,又一次开启了偷袭与相互惊醒的过程。
营地安安静静,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在其中响着,在相互“攻击骚、扰”不下雨十次后,吕布与曹操大眼瞪小眼。
此时已是过了三更天,二人毫无睡意,这一夜是彻底给废了。
曹操揉了揉眉心:“我算是知道你所说的睡相不好是怎么来的了。”
吕布嘀咕道:“主公不也一样,大晚上睡觉,整的比上战场还累,就这样的偷袭谁吃得消啊!”
就算是互相“偷袭”,因为身长的差距,曹操处于被动的局面,吕布只要一翻身,张开长臂,甚至能直接给他个可怕的熊抱!
若是他们两人面对面,吕布伸出手去按住曹操的脑袋,那是任他挥舞手臂张牙舞爪都勾不到吕布的身体。
饶是脾性暴烈蛮不讲理的吕布,此时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主公,还睡吗?”
“睡什么,就这一惊一乍的还怎么睡,”曹操冷哼一声,他是彻底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就要找点儿事情干,曹操拧紧眉头想了想,耳朵轻轻一动,诧异道:“外面下雪了?”
吕布掀开营帐,外头果真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的天地,不知不觉间,雪花已经将整个营地都覆盖成了浅灰的色彩,乌云飘离,月光下反射出一片皑皑白色。
就连远处只剩下干枯枝丫的树林也成了白莹莹的模样,地面上厚厚积累了一层“白布”,天空中还有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中到处飞舞。
曹操眼前一亮,他喃喃道:“大雪封山,道路厚重,雪地难行,马匹不易行走,只能以步兵行军。”
吕布闻言,乐道:“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岂不是废了?”
吕布的话语响彻在曹操耳边,如同惊雷般,将他的灵感瞬间激发出,他当机立断道:“迅速整合队伍,鸣锣叫醒大家,我们去偷袭白马营!”
二人一拍即合,立即将沉睡中的兵将们唤醒,抛弃了在雪地中已经成为累赘的战马,趁着天黑摸索到白马营的附近。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了,曹操一声令下,步兵们拿着兵器,穿着布大衣从两翼冲杀入白马营地,曹操拿着双剑从左翼厮杀进入,吕布则以一夫当关的气势,率领人们从右翼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