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蹭前去开门,向屋外的曹节勾了勾手指。
曹节疑惑:“有事?”
“小声点,他还在睡,”曹瞒比了一个嘘声的手指,将曹节拉进来,低声质问他:“他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保护好他?”
曹节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我不过是个宦官罢了,哪里能反抗窦大将军呢?只能劝一劝陛下,让他忍耐一时。”
“敢情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曹瞒低斥了句。
“我又能怎么办呢?像你一样冲动揍人?”曹节又扯出曹瞒上学第一天揍了袁术的事:“你当初闯下那祸,公主来告状,若非是先帝正与美人享乐,你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曹节翘起指尖,点着曹瞒额头:“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别老是莽莽撞撞,忍耐一时,是为了以后的扬眉吐气。”
曹瞒道:“我找你当然是有办法啦,你听好了……”
他将梦里女修说的话对曹节说了一遍。
“找人去与窦武争权?”曹节嗤笑:“窦武如今风头正盛,谁能与他抗衡?”
“全世界都没有人与他抗衡吗?”曹瞒就不信了,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敌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窦武。
曹瞒的询问倒是将曹节给问住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还真有人能与他抗衡。”
曹节想到了主意,不由对曹瞒刮目相看:本以为是个莽撞冲动的孩子,没想到曹瞒也是有脑子的。
曹瞒一回头,见刘宏已经醒来,正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不由乐道:“我们说话吵醒你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曹节清咳一声,抬了抬下巴:“曹瞒,不可无礼,你该称呼陛下。”
曹瞒忙改了口,惹来刘宏欣喜的笑问:“阿瞒为我想到办法了?”
“是曹常侍想到的法子,我哪里想得出来?”
曹节低眉顺眼答道:“陛下年幼,于朝政力不从心,不如请太后垂帘听政,为陛下拿捏主意,若有困难,也可向太后提出。”
只是若是如此,就绝不能再提封生母为太后的话语,否则窦太后绝不会帮助他,反而会记住他的不孝。
刘宏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有一个窦武还不够,再让太后听政,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正是因为有太后在,陛下才能轻松一些,”曹节含笑答道,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窦太后一听皇帝亲自请她垂帘听政,喜出望外,窦武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迎自己女儿上朝堂。
这对权力心重的父女,不愧是血脉至亲,骨子里对权势的渴望与独占欲如出一辙,窦武不能容忍太后把持朝政,太后也看不顺眼窦武处处指手画脚,很快便窝里斗了起来。
小可怜刘宏挤在中间,默默缩小了自己存在看,每天作壁上观,看神仙打架,时不时还煽风点火。
这一日,刘宏再次找到了窦太后,请太后支持,为他死去的父亲和祖父追封。
皇帝一口一个母后,将窦太后哄得开心,愿意满足他这样的小小愿望。不就是两个死人,追封就追封了,在窦太后看来,能够行使权力,压在窦武头上,显示出自己的尊贵才重要。
于是太后下达懿旨,又由皇帝在朝堂之上当政提出要追封亡父与祖父,狠狠往窦武脸上扇了一巴掌。
纵使万分不情愿,窦武也不得不顺着帝王的意思来办事,太后与帝王的强强联手,令窦武感受到了来自内宫的威胁。
不久,朝堂之上就有人提出:“窦大将军乃是先帝指点的辅政之人,太后是后宫之主,怎可干涉前朝朝政?”
窦太后冷冷道:“陛下年幼,请求母后为他听政,哀家一片爱子之心,既然是陛下亲自提出的,又怎能与后宫干政之罪来相提并论?照卿所言,垂帘听政是哀家与陛下的错吗?”
趁着窦太后与窦武争夺权力,刘宏终于睡上了好觉,但凡是窦武安排来给刘宏上课的人手,窦太后都要插手一番,刘宏被骂了,刘宏疲惫了,刘宏委屈了,全都能成为窦太后用以攻歼窦武不顾帝王安危的借口。
刘宏过上了轻松一些的小日子,唯一牵挂的就只剩下居住在宫外的生母董氏。
他再次询问曹节,能不能追封他的母亲。
曹节劝刘宏:“国家怎能有两位太后呢?陛下有现在的生活,还需要靠窦太后为您做事,这个时候,得罪了窦太后,不仅您不好过,您的母亲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