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见过了爸爸。
但是不可能,桑引冗藏着他爸爸,谁也见不到。
贴着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挪开脸庞。
随后,悠扬纯净的小提琴声自裴渡卧室飘扬,慕浓臻在一楼的茶室,眼睫轻颤,动作轻轻顿了顿,继续煮着茶水。
裴渡在裴垒的书房也听到了,本还沉稳的心情有些焦急,似乎归心似箭。
裴垒知道留不住他,抬起手掌,做了个驱逐的动作:“你自己想好自己要什么就好,后悔也没地儿哭去,将来要是对不起人家,别想我和你小爸去给你收拾。赶紧走。”
“谢谢您,父亲。我不会对不起他。”
“这话,你等七老八十再跟我说。”
“等我七老八十,到您坟前说得着嘛。直接领着您儿媳妇下去找您和小爸一块团聚就是了。”
裴垒:“……”混账玩意。
裴渡一路伴着小提琴声,辗转回到了卧室,他轻声上前,在距离闻凇意有五步的距离,站住了,静静倾听。
闻凇意觉察到裴渡回来,停了动作,抱着小提琴回头冲他笑:“和我小时候那把一模一样。”
“我小爸办到的。我带你去问问?”
闻凇意摇了摇头,既然慕浓臻没有和他说的意思,那他装作不知道好了。
裴渡拎走琴放回琴盒,以考拉抱的姿势,抱着闻凇意坐在了沙发里,一本正经说:“自己提起衣服,让我看看有没有更严重。”
“不要。”闻凇意揪着领子警惕望着他。
“真只是看看,什么都不做。”裴渡做出双手投降的姿势说,“我用眼睛关心。”
闻凇意还是拒绝:“我一会儿洗澡自己会看。”
“啧啧,我尊重你。”他咬着尊重两个字,特别重,特别讽刺。
闻凇意:“……”
在闻凇意十八岁已过、迈入十九岁这一年,他不再是一个人过年,他迟来的成年礼也有了贵重礼物。
他和裴渡的家人过了年,成年礼是一个时时刻刻想吻他咬他舔他的讨厌鬼alpha,还有他双亲给的两个砖头一般厚的压岁钱红包。
闻凇意今年收到了太多压岁钱红包,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年夜饭后,裴渡的双亲连夜坐私人飞机赶去了煜安拜年。
裴渡和闻凇意回到了他们的小别墅之前,先去外面逛了一圈,小吴也回去陪伴家人,裴渡自己开的车。
逛着逛着,裴渡把车停到了离沈郁西餐厅不远的停车场。
原以为星云广场跨年夜会很冷清,没想到人挤人。
你说我是云朵萤火虫,那我便带你来这,开启我们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