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之位空闲,所有人都在猜测谁能入主东宫。
先前不少人猜测是秦若菱,毕竟她闺学第一,是秦国公最疼爱的女儿,太子也与她往来密切。
未曾想,她未成为嫡女,反倒成了东宫的侍妾。
反倒先前是傻子的秦芮兮,风头正盛。
她的长生堂不仅在世家内有名,在民间也极有威望。
皇后像是未见着众人的反应,继续道:“太子政务繁忙,每每抽了空来瞧本宫,便会提到你。说你是如何的好,医术亦无人能及。今日本宫再一细瞧,你这模样也是万里挑一,叫本宫都自惭形秽。”
秦芮兮低垂着眉眼,面上不悲不喜。
皇后这招的确是高。
她不过动动嘴皮子,便会有着无数人因嫉妒而算计她。
且不说这里有着有望入主东宫的世家闺秀,单单是东宫那一群姬妾,便足够她头疼。
林夫人与秦楚兰在她身旁微皱眉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秦芮兮不动神色按住。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她干脆谢道:“谢皇后娘娘夸奖,那臣女便去一边坐着了?”
皇后亦未想到秦芮兮反应如此冷淡。
换做平常的女子,早跪地求饶。
她一皱眉头,身旁的司英便上前一步,怒斥道:“大胆!”
秦芮兮抬眸:“臣女怎么大胆了?”
她穿着素色斗篷,却依旧难掩绝色:“娘娘夸奖臣女,臣女已谢过,至于太子殿下之事,臣女听听便好,殿下如此身份,岂是我等能妄议的。”
司英微愣。
她自进宫起便在皇后身边伺候,从未见过这般牙尖嘴利的闺秀。
偏生她有理有据,教人挑不出错处。
很快,司英回神,她今日必须要让娘娘舒心:“早便听闻你母亲逝去,家中无主母教养,便整日随着姨娘学些登不上台面的礼节,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什么话能应,什么话要谦,你都分不清么?”
“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她不过客气一句自惭形秽,你胆子倒大,直接应承下来,”司英掷地有声,“你是觉着,娘娘不如你么?!”
“这样啊……”
秦芮兮浅浅笑起来,面对司英的话,她无半分慌乱,“那臣女觉着,姑姑你更过分。在场众人皆知娘娘是谦逊之语,我应下,便是我不识好歹,左右不会污了娘娘清名,可你却偏要点出来。”
“你是皇后身边的姑姑,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娘娘的意思,”她说着,眼神逐渐凌厉,“你这是想让世人揣摩,娘娘小肚鸡肠,容不得旁人比她年轻吗?”
“行了。”
皇后面上仍旧温和,她将眸底的狠意藏的极好,“今日是好日子,莫要伤了和气。”
她瞥向司英:“下去领罚。”
不过一个及笄不久的丫头,她都应对不了。
无用。
司英面色白了白,应声退了出去。
皇后抬手:“落座吧。”
秦芮兮在左手边的席位坐下,抬起眼,便见着了太子侧妃洛锦棠。
她身后站着的,是秦若菱。
秦若菱是侍女装扮,靠在洛锦棠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后者撇了下唇,故作恼恨地瞪了眼秦芮兮。
秦芮兮对上她的视线,收回视线,端起自己面前的杯盏,轻抿了口茶水。
嗯,果然她还是尝不出茶水的好坏。
偏生这一平常的动作,落在洛锦棠眼中,便成了挑衅。